砰檔案袋砸在桌子上。
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聽上去檔案袋很厚。
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單薄的二十幾年人生,哪能搜集到這么多資料。
程欣的眼睛立刻看向我。
豁然起身:“李先生我們來談生意的,你卻派人調查我老板!”
結果她剛起身。
盲暉便摁住她的肩頭。
將她重新摁在了沙發上。
可憐程欣香肩單薄無肉,盲暉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極為用力,委屈的程欣紅著眼,一臉憤恨的想要流眼淚。
我理解她多半是害怕。
而我則淡定一笑。
拿起桌子上的檔案袋打開。
“我的資料?李老板果然對我不放心啊。”
我一邊打開檔案袋,一邊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我倒是想看看,李老板查到我了什么?!”
李圣世還沒說話。
陳觀泰卻幾乎跳起來:“我丟,你小子不會是有什么把柄,被李先生找到了吧?”
一向笑里藏刀,綿里針性格的師爺蘇。
此時此刻也斜眼看向我。
銳利的目光,像是藏有一萬根針一樣。
想在這一刻洞穿我。
我撇了撇嘴:“我的把柄可是很多,不知道李老板找到哪一條?”
說話間,檔案袋已經被打開。
我拿出來其中厚厚一摞的資料。
說實在的,我真的有些震驚了。
李圣世這老小子,幾乎是快把我前半生全給挖了出來。
從我在丁溝村上小學,再到后來去鎮上上初中,縣城上高中。
成年之前,就差把我光屁股在村口,和同村的小孩子,一起玩尿泥的照片給挖出來了。
“我靠,李老板...嘖嘖嘖。”我一邊翻看著我的照片,一邊感慨。
“這連我上小學時候的照片都有啊。”
“嗯...還有我上高中的畢業照,你們看...”我拿出照片。
雖然心里很慌亂,我不知道下一秒翻看這些所謂搜集的資料。
會翻看到什么的。
但我依舊保持的非常平靜如常。
“你們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往照片左下角瞟?你們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暗戀的班花,就坐在左下角的位置。”
我指著照片里面,左下角一個穿著白襯衣,碎格子長裙,長相甜美的姑娘說道。
我仍然厚著臉皮,挖掘著我青春期不堪的過往。
說道:“我高三那年,還厚顏無恥的給人家寫情書表白呢?!你們猜怎么著?”
我看向程欣。
后者一臉生無可戀。
似乎心想,都這節骨眼兒上了,我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拿著照片,表現一臉無所謂問李圣世。
李圣世淡淡一笑:“還能怎么樣,肯定是被拒絕了唄。”
我搖了搖頭:“可不光是被拒絕,和他一直眉來眼去縣里首富的兒子,還把我拉到男廁所打了一頓。”
“七八個人打的我鼻青臉腫,沒辦法,從小爹媽不在身邊。”
“沒人疼,沒人養,活該被人欺負。”
翻過高中的那部分資料。
很快就是我最不想看到,也是最擔心看到。
在中原監獄里服刑那六年的照片。
第一張便是我入獄前拍的大頭照。
那是我十八九歲的時候。
目光呆滯,甚至有些害怕的看著鏡頭。
背后是監獄測量身高的背景板。
穿著黃色的服刑人員才會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