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完這一切。
酒莊里的氣氛整體是凝固的。
眾人面面相覷。
有疑惑之人。
有憤怒之人。
尤伯自顧自的倒著茶水,吩咐小弟分發給眾人。
連我都有一份。
而陳觀泰長出了一口氣。
師爺蘇的臉上則展露不少輕松之色。
所有的一切每個人,仿佛都心懷鬼胎。
唯獨尤伯表現古井不波一般的平靜,仿佛這一切他都預料到了一樣。
“來吧,各位請茶。”
他將茶水分發眾人。
我喝著那苦澀的茶水入喉。
茶是上好的鐵觀音。
尤伯似乎真的是一個茶道高手,一言一行都頗具專業。
所有人喝完茶水。
尤伯這才說道:“我認可陸老弟所說的話,羅三的死和他沒什么關系。”
隨后他看向眾人:“你們覺得呢?”
師爺蘇沉默,這時候對于他來說,沉默是就是自保。
至于陳觀泰,目光游移他處。
整件事里,羅三的死他是最大受益者。
此時此刻他絞盡腦汁的,就是與我撇清關系。
然而這時候,突然沙田榮突然抬起手來。
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這個沙田榮。
也是元老級的叔父。
看上去六十多歲了。
可能年齡與尤伯不分上下。
而威望與地位,估計也僅次于尤伯。
與白頭佬,彭佐治齊平的角色。
最起碼,在場的所有人。
在他說話的時候,都是選擇噤聲的。
并且紛紛看向了他。
尤伯一邊沏茶,一邊看向他:“你有什么看法?”
“很簡單,羅三死的太蹊蹺。”
“他陸文召剛想要把私運生意,拓展到葵青,羅三就出事了。”
“我很難不懷疑,他是在借刀殺人。”
沙田榮說完又看向了一旁的陳觀泰:“整個社團都知道,陸文召是阿泰的人。雖然沒有正式的拜過碼頭,但一直跟在阿泰后面做事。”
陳觀泰點了一根香煙抽著:“佐治叔,你這話什么意思啊?難道你懷疑我?”
沙田榮冷笑:“當然,這事你是最大受益者。”
陳觀泰睥睨的看向沙田榮:“阿叔,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陸文召做什么事,跟我有什么關系。”“他既不是我的門生小弟,又不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雖然他在卡拉ok當經理,但說實在的,他是佟玉珠的人。”
沙田榮拍起了桌子:“我當然知道,他不是道上的人。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幫你做事。你才能洗干凈屁股!”
我能看出,陳觀泰是強壓著怒意的。
一邊看向沙田榮,一邊冷言冷語的說道:“佐治叔,不是我對你不恭敬。羅三死掉,的確對我競爭下一屆坐館有好處,但我也不會把事情做的這么明吧?”
“倒是你,一把年紀了,不好好的在家養老。如果有一天,在街上走著突然出了車禍,亦或者在家里睡著了,瓦斯爆炸,發生火災燒死在了睡夢中。難道也要怪在我的頭上!?”
只要不是聾子。
不是傻子,治理沒有問題。
我相信誰都能聽得出來,陳觀泰這話里話外在威脅沙田榮。
潛臺詞是在說:“你信不信,我讓你死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