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樓下,便聽到樓上,不斷傳來咿咿呀呀的粵語老戲的唱段。
我一個北方來的,聽他們說粵語都費勁。
更別提這帶著唱腔曲調的戲了。
那根本就是一個字兒也聽不明白。
“白眉,你跟程欣在樓下等我。”
我剛準備下車,看到程欣和白眉也打算下樓。
便對他們說道:“車別熄火,有事情,隨時都可以跑。”
“沒用的。”方杰這時說道:“不如跟我們一起上樓。”
我疑惑的看向方杰。
不是特別明白他的安排。
因為樓上什么環境,我一概不知。
真帶著程欣和白眉上去,我心里總感不妥。
然而方杰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打斷了我的疑慮:“有我在,他們不會出事。單獨留在樓下,反而不安全。”
方杰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甚至我都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但我卻從他那淡如水的語氣里面。
聽到的一種,迎面而來的安全感和自信。
“好,聽你的。”
說完這話的時候,我看向方杰的腰。
鼓鼓囊囊的。
我知道那把黑星,他今天帶在身上了。
我走下車。
突然兀自春夜里面的一股無名夜風席卷而來。
吹在我的后背,讓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街巷漆黑,卻帶著一股子蕭瑟與肅殺。
“難道今晚真有事發生?”
我突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我順著樓梯看向茶樓,樓道燈火通紅。
“別說,還真有點鴻門宴的意思。”
“只是我跟著鷹青沒什么往來,他沒理由給我設下鴻門宴啊。”
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去。
推開門,茶樓里面已然是沒了人。
他有點兒類似老京城的那種茶館。
大約一個半籃球場那么大,幾張桌子在最前面,后面則是幾排桌凳。
前臺后臺,沒有二樓。
最盡頭是一張戲臺子。
戲臺子
戴著眼鏡,穿著一件老式的皮夾克。
就是那種很多袋子,有點像是片場導演穿的那種。
他就是鷹青。
聲勢卡拉ok開業那天,我見過他。
他獨自一人,一邊抽著煙,身體一半匿在暗處,一半被燈火的橘色暖光照耀。
陰陽不定。
似是而非。
他見我走來,站起身來,攤開雙臂,擺出歡迎姿態:“召哥,好久不見。哈哈哈。”
“哈哈哈,好久不見啊,鷹青哥。”
我主動走上前去。
鷹青則笑著看向我的身后:“召哥,都說了,我們來只是談生意,談事情,沒必要大張旗鼓的。”
他似是而非尷尬的笑著:“不過沒關系,聽聞召哥身邊有一個美女律師,程小姐...”他看向程欣:“能力出眾,樣貌更是出眾,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我笑了笑:“鷹青哥,咱們只有兩個鐘頭的時間。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鷹青清了清嗓子,隨后拿出來了一個牛皮紙袋,放在我的面前。
我打開來牛皮紙袋。
卻聞到了一股輕微的血腥味。
等我完全拿出來。
卻發現,是一份貸款合同。
合同上帶著血跡。
合同是堂哥那份在濠江,被人做局連唬帶騙簽下的合同
而在合同中間,還夾著一節小拇指頭。
小拇指雖然慘白,但還未干癟。
一看就知道是剛切下來不久。
我保持內心平靜,把合同塞回去,同時也把那一節小拇指頭塞進去。
然后抬起眉來看向鷹青:“青哥?您這是什么意思啊?”
鷹青笑呵呵的說道:“這當然是我跟召哥的見面禮了?我當年在濠江做生意,認識了幾個朋友。跟崩嘴崩阿駒,也有些關系,見過幾面,給我面子,他們把做局的人給找了出來。”
“我辦事,你放心,屁股我擦的很干凈,不會給召哥,帶來半點麻煩。”
鷹青重新把合同推向我的面前。
而與合同一起推過來的,還有之前嫂子已經還給對方的十萬。
“正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錢回來了,利息免了。”鷹青大手一揮,顯得格外客氣。
我拿著合同,遞給白眉:“說實話,影哥幫了我不少的忙。但我堅信,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鷹哥需要我做什么?”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