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阿sir拍了拍我的肩膀,推搡著我向外走。
這逐客令已下。
我也不好繼續待著。
只能離開這特別監守室向外走。
可我還沒走出去幾步。
便看到另外一個阿sir,拿著兩個飯盒從外面走了進來。
北方叫飯盒。
香江這邊叫便當,也叫碟頭飯。
一般都是叉燒拼雞排,亦或者雞腿燒鵝之類的燒味葷肉。
再擺上幾根青菜,淋上特別的料汁。
很方便,快捷,也算便宜,九十年代的時候,十幾塊錢一份就能吃到飽。
一般茶餐廳里面,一份碟頭飯,再加上一份凍檸茶,或者絲襪奶茶。
便是一餐非常不錯的食物。
西九龍治安署附近有一家廖記茶餐廳。
抓進來關四十八小時的這些矮騾子,基本上都吃的是這家廖記茶餐廳的碟頭飯。
“兄弟,先吃飯啦,吃飽飯了,才做事。”
送飯的是一個中年探員,一看就是屬于那種,快要退休,在治安署里面沒有什么實際工作。
基本上也就是負責給看守送個餐飯的。
“你吃什么,陸先生?”
中南探員笑呵呵的對我說道:“有叉燒飯,燒鵝飯,姜蔥雞,三種不同的選擇。”
“姜蔥雞。”我隨便說了一句。
“好嘞。”中年探員說著,便打開了保溫箱。
這保溫箱里面,一共三個品類的碟頭飯。
叉燒飯,燒鵝飯和姜蔥雞飯,壘放成了三排。
白色的盒飯上面,分別寫著,叉燒,燒鵝,蔥姜,這幾個字。
我看著那個中年阿sir,拿起蔥姜的飯盒準備遞給我。
哪知道我本以為他要把這餐盒給我,卻突然拿的是第二排的餐盒。
“上面的有點涼了,陸先生。”
我接過飯盒,拿在手里,還真就有些溫熱。
“多謝。”
我接過餐盒準備吃飯。
卻見那個中年阿sir,又拿著一個叉燒和一個蔥姜雞餐盒,走到了牢房前面。
叉燒遞給了大明,蔥姜雞則給了蟄仔。
“吃吧,你們這些矮騾子可沒得挑。”
這時候負責看守的阿sir,推了推我的肩膀說道:“走吧大佬,別讓我們難做。”
眼看著是沒什么機會了。
我只能離開,打算先去找江澄想想別的辦法。
然而我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蟄仔大罵了起來:“我丟雷老母,我他媽蔥過敏,你他媽給我滿是蔥的白切雞,我丟雷老母,我要投訴!我要投訴!”
“蟄仔別罵了,你不吃蔥,我吃,給我吧。”大明說著,把手從牢欄桿里面伸了出來
此時大明溫和的聲音傳來:“你吃叉燒飯。”
蟄仔說道:“好啊。”
他把姜蔥雞飯,從牢房里面拿出來。
二人正打算交換。
我腦海當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就是,剛才我在要蔥姜雞盒飯的時候。
那個中年阿sir,并沒有把最上面的那一盒給我。
而是從下面給我拿的。
名義上說的是,上面的餐盒涼了。
但這是保溫箱。
且蔥油雞本身就不在乎涼不涼。
這道菜有點像是白切雞,或者說怪味雞。
只是南粵口味,用蔥姜打碎過后的醬汁,蘸著白切雞吃。
用香江或者粵港澳地區的口味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