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洗手間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喂喂喂,開門!”
我隔著門,也能依稀的聽到,來自門外的敲門聲,多半是一個醉漢。
我隨手將那寫著信息和地址的紙條,扔到了抽水馬桶里面。
伴隨著水聲,沖入大海。
走出洗手間。
一個摟著女郎的禿頭醉漢,喝的是滿臉通紅。
“這么久,腎不好啊。”
禿頭醉漢顯然是沒有認出來我,一手扶著門,一手摟著妙齡女郎的腰肢。
那個女郎我認識。
陪客戶專門喝酒的小姐,也是綠牌子的那一檔。
所謂綠牌子,其實就是胸牌。
代表著晚上可以跟客戶走的那一種。
“老板。”
女孩看到我,立刻害怕的低下頭。
“你老板在這兒呢。”
禿頭顯然是喝的不少。
今晚來君悅會消費的,全場六折。
我是純粹的賠本賺吆喝。
酒水都是從海上運的,利潤雖然被平攤的非常單薄了。
可以說開業第一天,有人為了博個好彩頭。
基本上紅包亂七八糟的算下來,總是能盈利。
但我不信這些。
我只信奉一點,出來混,不管是混哪條道的。
都奔著一個前程去的。
而這前程混的其實就是人。
做生意也是如此。
沒有人,就不存在生意。
我寧可開業第一天,我派發出去的紅包就大幾萬。
一天營業額算下來,沒賺一分錢,反而賠了十幾萬。
我也寧可把這牌面給撐起來。
同樣的,這賠的錢里面,還有小姐的費用。
只要是場子里面的錢,我是絕對讓姑娘們賺到手。
至于她們是否要跟老板出去,出去之后賺多少錢,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陳先生,這位是我們君悅會的老...”
陪酒的姑娘攙扶著喝醉了酒的禿頭,還想跟他介紹我。
一方面我是老板。
最近這段日子,我所做的那些事情。
讓我在油尖旺有了一些名頭。
不能說人人都怕我,但最起碼,都會給我一點點的面子。
很顯然,這小姑娘是害怕我的。
更害怕得罪了客人,出去不出去賺那幾千塊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晚沒有了小費。
“無妨。”
我是清醒的。
滴酒未沾。
雖然心里對于那張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充滿疑惑,且帶著些許心驚肉跳。
但卻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克制冷靜。
我擺了擺手,沖著小姑娘說了一句無妨后,又簡單交代道:“好好照顧客人。”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哪知道那客人不知天高地厚,一把拉扯著我:“我丟,你是誰啊?不給我面子,裝大哥是吧?”
“他是我們老板。”陪酒的小姑娘趕緊解釋。
似乎是腦袋生怕死嘴慢一秒。
“老板?”
我瞇起眼睛,看著對方。
沒言語,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