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容易理解。
他們多半都是和社團矮騾子打交道。
有些更是早年臥底出身,在社團里面摸爬滾打這么多年。
耳濡目染的自然有一些,和重案啊,刑事啊,以及內務啊這些辦公室里吹冷風的不太一樣。
江澄亦是如此。
他時而冷漠。
但更多的時候,他比矮騾子,更像是一個道上混的。
進來之后。
他便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我的對面。
“陸老板,生意興隆啊。”
一反常態。
今天的江澄興許是心情好。
一進門便是笑盈盈。
只是他身后跟著的年輕人。
一臉苦大仇深,像是我欠了他錢似的。
“江sir,來了這么客氣,我這小本經營,糊口飯吃。”
江澄輕笑:“小本經營,陸老板的生意,整個尖沙咀誰不眼紅。
都知道,你這是比富都會更豪華的地方。
我這種穿制服的,可是不能隨便進來啊。”
他說著,突然臉色一變。
“不過我真要是進來,那一定是有公務在身了。”
我立刻說道:“有什么可以效勞的,江sir?”
江澄一改嚴肅,繼續輕笑:“我一整天都在油尖旺跑,好幾個場子的負責人我都問了,就剩下你們君悅會了。”
我趕忙搖頭:“江sir說笑了,我這里和那些場子不一樣,我是做正經生意的。”
江澄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緊張,我只是想找幾個人。聽我的線人說,這人就在油尖旺,就在尖沙咀,甚至很有可能,就藏在君悅會。”
“江sir想找誰?”
“兩個女的,上個月二十三號,從西貢的碼頭上岸,和你一樣都是北方來的。”
“哦?”我眉毛一挑。
我不信天底下有什么巧合。
江澄來我這里,一定是為了工業大廈今天的槍戰。
有人開槍,還死了人。
這事兒江澄不可能坐視不管。
“這是深水埗警署的同事,他跟我一起來,就是想找這兩個女人。”
我看向江澄身后,比他年輕,比他英俊的條子。
文質彬彬,穿著一件行政夾克。
一臉的嚴肅。
我立刻正襟危坐:“協助調查,是我們每個人都該做的。”
江澄笑哈哈的說道:“是嗎?那我問你,今天一天你都去了哪里?”
我摸出來香煙,立刻說道:“上午在家睡覺,下午來的君悅會。上午我女人程欣能作證,因為一大早就先來了一炮,她好舒服的。”
“你嚴肅點!”江澄身后,那個深水埗的阿sir,突然拍起了桌子。
江澄趕忙打圓場:“又不是正式調查,沒必要那么嚴肅。你繼續說,來了君悅會,有沒有找你的那些小情人,再來一下啊?”
我搖了搖頭:“你當我是什么了,阿sir,別拿我開玩笑了。”
江澄說著,拿出一張照片扔給我。
“有人下午見你去了深水埗。”
照片里面,恰恰是我和方杰坐上了白眉的車。
不過這輛車我中途換了。
并不是開去工業大廈的那輛。
“你怎么解釋啊?我的線人可是說了,親眼看著你們三個去了案發的工業大廈。
里面開了槍,死了人,陸文召,這事不會真和你有關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