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翻滾,鋪天蓋地地壓下來,整片天地都快染紅了。陳長安就像釘子一樣盤坐在中央,周圍所有血氣翻涌不休,卻硬是半步都近不了他身軀。
他身上那縷真火不顯山不露水,卻極其霸道,哪怕只是滴進那血云里一絲,也能炸開一個窟窿。
魔頭藏在血海深處,開始還在咆哮威脅,后來就沉默了,沒人知道他在琢磨啥。
但陳長安知道,這玩意兒肯定是在蓄力,搞不好是準備拼命。
“永恒。”他心里低喊了一聲。
器靈那邊傳來回應:“此魔正自燃一縷魔尊真血,若被其獻祭完成,短時間內會爆發出接近真仙層次的力量。”
“多久?”
“三十息。”
陳長安嗯了聲,沒再多說。他就這么坐在血海中央,手指輕輕一點,嗡的一聲,一道金色符文飛了出去,像是打進了血海的核心。
“給你三十息,你要是真能翻天,那我就認了。”
他這話說得平靜,像是聊天。可天地間已經起了變化。
封禁陣法四周,那些符文光芒越來越盛。白酒天藏在陣法中,已經開始催動靈源壓制。
他也清楚,這一戰,成不成不光是陳長安的事了,自己這座蠻荒祖庭也算壓了寶,要是輸了,圣地保不住,自己也得跟著完蛋。
血海深處,魔頭忽然冷笑了一聲,那聲音像是老鑼鼓皮被風吹響了,空洞又陰沉。
“小子,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氣。”
“本尊也不廢話了,這具肉身不要也罷,獻祭——成。”
話音一落,整個血海猛然一震。
“轟!!”
中心處,一團血球炸開,像是一個太陽爆炸一樣,四周的血氣嘩啦一下往中心收攏。
緊接著,一只通天魔影,從血海中直沖而起,像是把整片天都要戳穿了。
那不是實體,而是魔頭精氣凝聚出來的魔影。
每一道氣息都壓得空間咯吱響,就連外頭封禁的大陣都開始震顫,白酒天罵了一句,咬牙把儲備的陣源靈石全都砸了進去。
“媽的,居然真拼命。”
他抬頭望去,那魔影已經凝實,一雙黑色鎖鏈在天上亂舞,把天幕撕開一道道裂縫,像是地獄里跑出來的戰神。
但陳長安依舊不動,甚至連眼都沒睜一下。
等到魔頭徹底凝完魔影,怒吼一聲:“小畜生,接我一拳!”
魔影猛地一拳轟下,那氣勢不是說笑的,連白酒天都不敢硬接。
可陳長安還是坐在原地。
等拳頭快砸到他頭頂時,他才緩緩抬起手,往上一拍。
啪!
就一聲輕響,像是拍了只蚊子。
魔影的拳頭就在那一瞬間炸了,碎成無數黑色碎光。
白酒天那邊差點沒嚇得把陣都關了。他根本沒看清陳長安是怎么出手的。
魔頭卻是一愣,隨后暴怒大吼:“你——你怎么可能——”
“你不是問我怎么煉你?”陳長安終于睜開了眼,身上一道青金色氣浪轟地爆開,直接吞掉半邊血海。
“我讓你看著,被煉化是個什么滋味。”
他說著,五指虛握,一道火蓮在他掌心浮現,那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永恒器靈幫他激活的“歲炎真火”,能煉萬物,燒命魂。
火蓮一拋出去,直接砸進血海中心。
“啊啊啊啊——”
魔頭第一次發出慘叫,那聲音里透著瘋。
他魔尊之身殘魂千萬年,躲進這界潛藏數百年,原本以為能吞下整個修仙界,結果現在被人關在陣法里煉魂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