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陳長安站在一片空白的空間里,面前出現了一枚金色令牌。
【問道者令】。
這令牌不是獎勵,而是通行證。
塔提示:“持此令,可進入第二重問道塔境。”
“是否立刻進入?”
陳長安一把把那牌子捏在手里:“去下一層。”
“但我提醒你,塔。”
“你剛才那一關,只是把我講過的話拿出來扭一扭。接下來你要是敢整我沒講過的……我是真會炸。”
塔沒回應。
但塔門開了。
下一境,已開啟。
白霧彌漫,地無土,天無光。
陳長安站在一片灰白色的死地上,腳底踩著的不是石頭,是骨灰。
沒錯,整片地面,全是燒得只剩渣的骨灰。
這不是普通的幻境。
這是“因果之獄”。
塔的聲音在他耳邊淡淡響起:“你以殺證道,三界有冤者九百七十六,今擇其五。”
“你不需要辯解,只需要站住。”
“若心不亂,劫不來。”
“若心一動,火自燃。”
陳長安沒吭聲。
他往前走了一步。
灰霧中忽然走出一個人。
那人穿著黑色長袍,背后插著三根斷裂的旗桿,臉半邊燒焦,手里拎著一把碎劍。
“火極圣地,煉火谷長老,烈硯。”
陳長安看著他,認得。
當年打火極的時候,他就是第一個沖出來擋在主殿門前的老家伙,結果陳長安一劍把他劈成兩段,現在就剩半個人影在這重現。
烈硯聲音沙啞:“你說你替天斬魔,你講的是不封人權、不設宗門。”
“可你那一劍下來,我整個一系三百弟子,全死。”
“我不說你錯,我只問你一句——他們是魔嗎?”
陳長安沒動。
烈硯咆哮:“他們不是魔!他們有的還沒修出火根,他們甚至還沒開始修行!”
“他們只是出生在火極!”
“你他媽就殺了!”
陳長安看著他,語氣平靜得出奇:“那你還記得,你當時手底下藏了幾顆‘魔靈珠苗’?”
“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那三百弟子里,有十八個體內被你灌了魔息,你拿他們煉藥、試火、喂魂……你要是現在敢再說一句他們是無辜的,我當場把這塔砸了。”
烈硯身體一頓,臉上的殘影開始變形。
“你講的道,真的就比我那套殘忍嗎?”
陳長安一抬手,一道雷火從掌心升起。
“我那套是不是殘忍我不知道,但我起碼明說了我來干嘛。”
“我講完,我打完。”
“你連你自己干了什么都不敢認,你跟我比個屁?”
“你不是來問我,你是來給你自己翻案的。”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不行。”
雷火噗一聲壓下。
那道烈硯的影子直接炸開,變成一堆灰霧,被塔境吸收。
塔音再響:“第一冤,崩。”
“試煉者識海震蕩:5%。可控。”
陳長安瞇了瞇眼:“還來不來?我有的是賬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