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人是陳長安親自教出來的。
他們講過道,也打得動。
三百道雷火鏈,從天而降,封山、定陣、斷靈、鎖心!
三宗當場崩陣。
這一戰,打了一個下午。
打到傍晚,天極府使者帶傷求退,九霄宗金臺代表當場認輸。
陳長安沒追。
他只傳一句話:
“此山,不封。”
“此爐,不交。”
“此人,還講。”
打完這仗,問道山的態度,沒人再敢說“聽聽就算”。
所有宗門都明白了:
這個山,不只是會講。
這個山——是能打的。
講道者,是能一拳捶穿陣法圖的。
問天仙爐,不只是個法寶。
是個能鎮一宗的——殺器。
那天晚上,陳長安坐在后山靈泉邊,手托雷火印,緩緩道:
“再來。”
“誰不服,繼續打。”
“我這山,講完了道,就是講拳。”
“你問不明白,我就打得你明白。”
三宗聯手圍山,結果被打得人仰馬翻,靈脈斷、法陣毀、主修吐血三里地。
這一仗,問道山徹底打出了臉,也打出了一片天。
修真界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第二天早上,歸元臺下,靈舟像下餃子一樣砸下來。
不是來打的,是來投的。
不是一兩個,是整整——百門。
大到靈洲內宗分支,小到散人自立道堂,全來了。
有的人來得快,靈舟還沒落地人先跳下來磕頭。
有的人來得穩,穿戴整齊,站著鞠躬不跪。
還有人來得滑頭,一邊賠笑一邊塞玉簡:“我們愿聽道,不敢認祖宗,只求一席之地。”
余晗坐在后山,看著那條隊伍從山腳排到山腰,一臉古怪。
“現在怎么感覺像是收租子?”
“你之前不是不收人的嗎?”
“你不是說‘我不封人名、不立宗契、不收香火’嗎?”
陳長安坐在她旁邊,一邊喝茶一邊說:“我還是那句話。”
“我不收徒。”
“他們要來聽,我講。”
“他們想修自己路,我放。”
“但他們要來靠我打出一片地——那我就得收點東西了。”
“我講,不代表我傻。”
于是,問道山開出新規:
“百門入山,不設附屬,統稱外修聽講堂。”
“愿聽者入壇聽道。愿戰者進陣隨行。愿修者自立道臺于山外五十里內。”
“講道不管資源,但守山得出人出力。”
“外門供奉不收貢,只收戰時調配令。”
言下之意——我不做你們的祖宗,你們也別想白蹭。
你聽可以,真打起來,你得跟著我上。
規矩一出,大部分門派都接受了。
講道這種東西,誰都想聽。
但現在誰都明白——講得起的那位,不是靠說話吃飯的。
他是真的能打。
你要蹭,那你得上場。
你想修,你得跟得上。
他不是做買賣。
他是把命搭上來開路的。
問道山那天開始布新陣。
歸元臺下五十里內劃出九塊新臺地,設為“外壇九域”。
每域設“靈陣共修”、“雷火學臺”、“靈符回煉閣”等基礎建筑,供外修自行布陣講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