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鄉和江峰縣的交界處。
九龍制藥四個鎏金大字鑲嵌在長方形的紅色瓷磚墻上,顯眼且氣派,門口兩個保安打扮的人,卻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不住地往四周張望。
此時,三輛白色的廂貨車緩緩從前面的公路上駛來。其中一個保安朝車隊揮了揮手。為首的廂貨車稍稍踩了腳剎車,便拐入了九龍制藥內。
廂貨車直接開進廠區,七拐八繞后,來到了廠子最里面的一排白色的房子前。
隨著卷簾門被掀起,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門的兩側,朝車上的司機揮了揮手,廂貨車駛入,跟著卷簾門放下。
似乎這里就沒有來過三輛廂貨車一般,可此時的白色房子內,燈火通明,這里面堆放了一箱箱的貨物。廂貨車沿著一堆堆的貨物來到里面。
綠色帆布蓋著的貨堆中,擺放著一張四方的學生桌,桌后,一個穿著灰色t恤衫和西褲的分頭男,將雙腿搭在了桌子一角,他一副“大爺在此”的模樣,看著廂貨車走下的藍色短褲的胖子:“今天怎么晚了?”
“別提了,你們青峰鄉搞什么竣工儀式,這不,路上都是警車,嚇得我們只能繞道。”
藍短褲走到分頭男面前,接過了對方給的煙,跟著抱怨道:“修個破道還搞什么竣工儀式,真的是小地方啊。”
“和你們市里沒法比,我們這可是第一條公路,當然要重視了。”
分頭男說著接過藍短褲手里的一個白色本本,看了眼,他在上面簽了字后,朝身旁的人擺了下手:“卸車!”
然后分頭男便和藍短褲勾肩搭背去了一旁閑聊起來。廂貨車上的東西,都是用沒有標識的紙箱裝著,并未卸到一旁的貨堆旁,而是一箱箱的都放進了里面的一個上了鎖了房間。
而此時,從江峰縣出發的一隊車子,正緩緩地行駛在剛剛竣工不久的公路上。
“這里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今天總算是給了青峰鄉百姓一個交待,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待啊!”
副駕上一個帶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的中年男人,笑著看了眼后座道:“王副縣長,聽說您當初也在青峰鄉待過?”
“嗯,那時候騎著車子來江峰縣都要六七個小時,窮啊,技術不行不說,縣里也沒錢,我曾在離開青峰鄉的時候,就暗下決心,有朝一日一定給青峰鄉修一條像樣的路。”
斯文男笑著道:“王副縣長,您這不是兌現了承諾嗎。”
“哈哈,這怎么能算是我兌現呢,是那個……趙……趙成良對吧,要不是他啊,這條路恐怕還是修不上。”
王副縣長說著看了眼車窗外:“趙成良這樣的同志,要是再多些,咱們得國家,咱們的江峰縣一定會更好更強大。”
“我見過一次趙成良,人是挺實干的,可就是太年輕了……所以有時還是需要像王副縣長您這樣的老領導,把關把舵才行。”
王副縣長慢慢看向副駕的斯文男:“小孫啊,你怎么還這么看問題,現在的時代不比以前,可以說是日新月異,我老了,像我這樣的人都老了,跟不上時代的速度了,不是我不想,是這里不行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