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
鄭偉畢竟是鄭澤林的父親，面對兒子，他還沒有絕情地要親手送兒子進牢房。
來到外面的陽臺，鄭偉摸出煙，第一次遞給了鄭澤林，這讓鄭澤林也是一愣，忙拿出火機，給親爹點上。
瞧了眼在客廳內沙發上看電視的王素茹：“你媽老了啊！”
“嗯。”
鄭澤林點頭，吐出一片的煙霧后，看了眼遠處的夜空：“你們二老好好在江峰縣住下，以后啊，兒子會讓你好好享享福。”
扭頭瞧了眼身旁的鄭澤林，此刻的鄭偉臉色陰沉下來，他很是正式地問了句：“你覺得錢能讓我和你媽幸福？”
見自己親爹問這么嚴肅的問題，鄭澤林眉頭皺了下，點頭：“當然，爸，只要兒子足夠有錢，我可以讓你們二老享受到別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
看了眼鄭澤林那一副“唯錢是尊”的樣子，鄭偉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后：“我，我聽到你說的事情了，給人家行賄，兒子，你知道這，這是犯法的嗎？”
“爸!”
鄭澤林其實早就感覺到了，只是，鄭偉這么問讓他有些不悅，他身體前傾，趴在了圍欄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見他如此，鄭偉知道話已經敞開說，那就說的徹底些，苦口婆心地道：“兒子，我在網上查了下，你這個事金額要是太大事，是決定你未來會被判幾年的，可要是自首，兒子人家是能從輕的，你，你跟我說給別人送了多少？”
鄭澤林將最后的一口煙抽了，然后用手指將煙頭彈了出去，那煙頭在夜空里像是一顆流星，緩緩地落向了地面：“來不及了……”
“什么？！”
“我說我現在送出去的錢，哼！足夠讓我判五年以上的，爸，我這個比你明白，這么說吧……”
鄭澤林轉身看向身旁的鄭偉：“如果我的事被抓，那么，我應該是十年起。”
瞇了瞇眼，他跟著冷聲問：“你，會舉報我嗎？”
十年？
鄭偉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他咽了口唾沫：“一般，一般都是五年以下，你，你這到底送了別人多少啊？啊？”
“哼！”
冷哼了一聲，鄭澤林轉身看向夜空下的江峰縣：“很多，所以你如果想讓我進去，那……我不攔你，也不怨你，你可以舉報我。”
停頓了下的他，轉身走到陽臺的門前，手放到把手上：“爸，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我進去了，我媽她一定會恨你，她的心臟不好，我怕……算了，你的脾氣我知道，如果你想好，那你就去做吧。”
開門，鄭澤林走進屋內，笑著上前：“媽，看什么呢？”
看著沙發上聊著電視劇的母子，鄭偉愣在了當場，他猶豫了，遲疑了，起初跟趙成良聊這件事的時候，他的那種決心似乎被剛剛那一句“我媽會恨你”給擊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