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陣鈴聲，打破了二人的尷尬。
方瑩欣拿起碗筷：“我，我去洗洗……”
看著起身去一旁的方瑩欣，郝杰苦笑了下，跟著拿起手機：“喂，麗華，對對，剛剛吃過了，嗯……想我了嘛？哈哈……”
聽著郝杰和張麗華在電話中卿卿我我，洗碗筷的方瑩欣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可都是成年人，方瑩欣還是能收拾自己的心情，等郝杰掛斷電話，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女朋友？好恩愛啊你們!”
郝杰笑著放下手機：“她還是個小姑娘，剛剛畢業沒有幾年，我們其實……算是重新在一起的。”
“難道她是你故事里的女主角？”
方瑩欣的女性直覺讓她猜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看著郝杰，后者看了眼她后，“噗嗤”一聲笑道：“厲害啊，你說的沒錯，我們……”
等郝杰把以往的事情說給方瑩欣后，本以為這位婦女主任會站在道德制高點，批評他幾句的，可沒想到，方瑩欣卻很是理解地道：“也許，也許現在這樣對你們都是最好的狀態……”
“是嗎？”
郝杰歪頭看向她，跟著將煙插進煙灰缸內：“難道，你不覺得我很渣？”
“也沒有啊，你只是尊重了自己的感覺，哦，應該說是感情，這也沒什么錯的。”
方瑩欣的觀點讓郝杰一愣，他站起身：“你的想法讓我，讓我覺得你很特別。”
“是嗎？”
方瑩欣卻笑著道：“是不是覺得所有的婦女主任，都要是那種思想古板，女權主義者啊？”
郝杰的遲疑倒是驗證了方瑩欣的說法，后者也跟著“噗嗤”一笑，指了下他：“你啊，我又不是那種老古董，本來沒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不道德，當然了，法律還賦予雙方的權限，可真的有必要繼續維系下去嗎？長痛不如短痛……”
說到這句的時候，方瑩欣卻眼神一空，她像是想到什么，嘴里喃喃地重復了最后一句話。
“怎么了？”
“啊？沒，沒事……我，我先回去。”
拿著碗筷的方瑩欣，轉身，甚至都沒去理會郝杰說什么，等她走遠后，才放慢了速度，可腦子里都是剛剛的那句話。
長痛不如短痛？
等她回到自己家，屋內空蕩蕩的，長年在外開大貨車的男人，每個月都只能回家兩三天，有時候可能就不回來了。
方瑩欣除了每周見到在上初中的兒子，這個家就只有她一個人，說到感情，她和自己男人的感情，似乎也早就變質了似的。
想到這里，她躺在了床上，屋頂，墻角，廚房，院子，幾乎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那么孤單。
方瑩欣不知為何，眼角竟然多了一點的濕潤，她一把抓過了旁邊的被子，捂在自己臉上，就算是哭，她都不愿意聽到那屋子里的回聲。
那聲音似乎就在提醒她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