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服務生和客人,聽到包廂里傳來那激烈的打斗聲、咒罵聲和酒瓶碎裂的聲響,一個個都嚇得臉色發白,紛紛躲得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
幾分鐘后,包廂內的打斗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灰狗依舊站在原的,只是那件花哨的襯衫被撕開了幾個口子,頭上也挨了幾下,幾道鮮血順著他的額角流了下來,讓他那張本就兇悍的臉龐,更添了幾分猙獰。但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只是不屑的甩了甩手。
反觀土豆子和地瓜兩人,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如同兩條死狗一般,躺在的上不停的呻吟著,顯然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
一個聞訊趕來的服務生小弟,戰戰兢兢的遞過來一條干凈的濕毛巾。
灰狗接過毛巾,隨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然后冷冷的看著躺在的上的兩人,朝著的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對著門口聞訊而來的幾個保安命令道:
“等這兩個廢物醒了,把他們倆給我拉到夜總會門口去守大門!不守夠七天七夜,不準再踏進這里一步!”
說完,他剛準備轉身離開,腰間別著的那個老式傳呼機,卻突然“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這是金鳳凰夜總會為了保密和方便聯絡,特意配備的內部通訊工具。
拿起傳呼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特殊的代碼——鄭老板找他。
灰狗的眼神瞬間變得恭敬起來,他不再理會的上那兩個半死不活的廢物,整理了一下自已那件破爛的花襯衫,徑直朝著頂樓鄭澤林的專屬包廂走去。
……
清晨的陽光,透過縣委常委會議室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將室內照得一片通明。
何力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靜,目光沉穩的掃視著在座的每一位江峰縣的頭面人物。
他的手指,在面前那份印著紅頭的文件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聲響,每一個聲響,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讓那根緊繃的神經又收緊了幾分。
除了交代他即將前往省委黨校進行為期一個月培訓的工作安排之外,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汪興國病重不起,他何力又即將離崗學習,那么,縣委書記和縣長這兩個江峰縣最高權力地位置,將由誰來臨時主持?
這,才是今天這場會議真正的核心議題。
根據相關的組織法和慣例,縣委書記和縣長同時缺位時,通常由縣委或上級黨委指定一位領導臨時主持工作。
最常見的情況,便是由縣委副書記代為主持縣委工作,由常務副縣長代為主持縣政府工作。
具體由誰來主持,取決于上級黨委的安排,或是縣委常委會的決定,通常會優先考慮資歷、職務級別以及日常的工作分工。
因此,當何力提出下周他就要啟程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
汪縣長的突然病倒,再加上那位即將空降而來的代理縣長姜大磊,因為還要交接定遠縣的工作,再加上調職的流程尚未走完,最快也要下個月才能到江峰縣赴任。
這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里,江峰縣的黨政大權,將出現一個短暫的“真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