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麗心中冷笑,她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錢雷和縣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趙文龍,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指望他們來為自已主持公道,無異于與虎謀皮。
心灰意冷之下,楊舒麗索性趁著錢雷又一次夜不歸宿的機會,連夜打包好了自已所有的東西,從個家里,徹底搬了出來。
為了防止被錢雷找到,她不僅關掉了經營多年的花店,更是徹底切斷了與過去所有朋友的聯系。
本可以遠走高飛,離開江峰縣這個傷心的。但她心中卻始終憋著一口氣,一股不甘。
因此躲進了縣城中心最雜亂、也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城中村里,用一個朋友的身份證,租了一間狹小而陰暗的出租屋,開始了自已近乎與世隔絕的逃亡生活。
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熬過這半年,等分居期一滿,就立刻和錢雷個混蛋辦理離婚手續,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傍晚,楊舒麗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一番,又到了出門買菜的時間。
臨出門前,楊舒麗像往常一樣,站在窗臺邊,透過窗簾的縫隙,仔細的觀察著樓下條狹窄破舊的小巷。
這已經成了她這幾個月來,不經意間養成的一個習慣。她主要觀察的,是巷子里有沒有停靠著什么陌生的車輛,或者有沒有出現什么可疑的生面孔。
如果有,她今天就會選擇閉門不出,靠著隔壁那對賣炒飯的小夫妻剩下的食材,勉強填飽肚子。
如果沒有,她才會小心翼翼的走下樓,然后在單元樓的樓梯口,再觀察上半個小時,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后,才敢壯著膽子,走進條通往外界的小巷。
今天,巷子里似乎很平靜。
楊舒麗像往常一樣,在單元樓門口四處張望,觀察著巷子里的情況。
“小楊,又準備出去買菜?”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是楊舒麗房間對門個擺攤賣早點的王大爺。
楊舒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王大爺對楊舒麗這種謹小慎微的行為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他以為楊舒麗是在外面欠了債,來這里躲債的,便好心的說道:
“放心吧,姑娘,我剛才從巷子口邊過來,沒看到什么紋龍畫虎的黑社會。”
楊舒麗聞言,只能報以一個苦澀的微笑。
又在巷口徘徊了十幾分鐘,楊舒麗才終于壯著膽子,走出了這條讓她感到窒息的小巷。
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呼吸著略帶塵土卻也自由的空氣,楊舒麗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過了馬路,就是個熱鬧的菜市場。
她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家“左岸咖啡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漣漪,想起了前幾天與趙成良的偶遇。
眼看著對面人行道的綠燈即將亮起,楊舒麗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上了斑馬線。
然而,剛走上斑馬線,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卻突然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的在她面前一個急剎車,穩穩的停了下來!
深色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楊舒麗既熟悉又無比憎惡的臉!
錢雷坐在駕駛室里,那雙總是帶著幾分虛偽笑意的眼睛,此刻惡毒的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上車。”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威脅,“楊舒麗,別逼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你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