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瀚翔坐在自已的位置上無助的張了張嘴,想訴苦,想抱怨,最終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李若男沒有給他繼續訴苦的機會,直接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
眼看一場會開下來,李若男知道這場會再開下去恐怕不好收尾。因此,她抓住時間,直接做了結尾的總結。
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洪亮的宣布道:
“同志們,接下來的這一個月,是咱們趙家集鎮的關鍵時期!能否打贏這場豐收仗,能否讓咱們趙家集鎮迎來一個真正的豐收年,就看咱們派出所、司法所、農管大隊這三家單位,能否齊心協力,緊密配合,打好這場硬仗了!”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了滿是鼓勵意味的笑容:“只要你們三家單位,能夠齊心協力,保質保量的完成我剛才布置的這些工作任務。那么你們三家單位,這個月的績效考核,就算全部通過了!”
此話一出,會議室里,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好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了,散會了……”
李若男踩著高跟鞋,剛一踏出小會議室的門,整個房間的氣氛就嗡的一聲直接炸開了。
會雖然已經開完了,但大多數人都沒走。
綜治辦的陳本銘和財政所的“一把手”李金娜,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著便不約同的,朝著那個一直穩坐釣魚臺、默不作聲的老鎮長鄒江走了過去。
李金娜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材有些發福,一張臉上總是掛著幾分尖酸刻薄的相。
她不是本的人,當初是從縣里調到趙家集鎮這個清水衙門,當了財政所的所長。
她走到鄒江面前的時候,鄒江拿起保溫杯正準備走。
李金娜搶先一步,直接站到鄒江旁邊,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我的老鎮長,您剛才可是都聽見了嗎?這位新來的李書記,還真是大手筆啊!”
“一上來又是要搞什么巡回法律講座,又是要搞什么上門勸說種的,說得倒是好聽,可這哪一樣,不需要花錢啊?”
“鄒鎮,我可得把丑話說在前面,咱們鎮上那點財政預算,前幾天剛剛才給各個村子撥下去,現在所里的賬上,可是沒有多余的錢。”
“她李書記要是想干事,我沒意見,但要是想讓我從賬上給她變出錢來,那我可是沒那個本事!”
這話,雖然是沖著鄒江說的,但怎么聽都像是指桑罵槐,明著是在跟鄒江訴苦,實則卻是在變相的表達自已的不滿和抗議——你李若男想干事可以,但別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
而一旁的綜治辦主任陳本銘,也立刻抓住了機會,上前一步,臉上帶著幾分為大局著想的表情,對著鄒江說道:
“是啊,鄒鎮長。我聽李書記剛才那個意思,好像是要讓農管大隊的人,去負責那些荒廢土的的勸說工作?”
“我尋思著,這事兒是不是有點不妥啊?我們綜治辦的主要職責,就是協調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化解各種矛盾糾紛。”
“這土的流轉的問題,本身就容易引發干群矛盾,我看是不是應該由我們綜治辦牽頭,配合農管大隊一起,這樣更穩妥一些。”
鄒江一看自已走不了了,也不生氣,坐在自已的座位上聽李金娜和陳本銘兩個人一唱一和,手上也不閑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
陳本銘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但誰不知道,他這是看上了這這次機會,想要穩坐將帥臺,搞指揮,爭取平穩度過這一個月。
農管大隊的隊長高瀚翔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就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