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接過那份名單,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他看到,蕭坤自已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他點了點頭,將那份排班表,不著痕跡的,收了起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說道:“唉,蕭副所長,真是……辛苦你了。”
蕭坤見狀,心中那顆懸著的心,也稍稍的,放了下來。他笑了笑,說道:“李所長,您這話可就說錯了。咱們這些做下屬的,領著國家的工資,干點活兒,那不是應該的嘛。”
“是。”李亨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突然冷了下來,“是應該的。但是……有些事,身為我們公安隊伍里的一員,那是堅決不能干的。我倒是想問一問蕭副所長,您這心里,不會連這么一點最基本的,底線,都守不住吧?”
此話一出,蕭坤的臉色,瞬間就又白了。他勉強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李所長,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我當然是有底線的。”
“底線?”李亨冷哼一聲,直接就將剛才那份排班表,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幫著別人掩蓋犯罪行為。在自已的轄區里,組織的下賭場。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這就是你蕭坤的底線嗎?”
蕭坤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憋得是臉紅脖子粗。
人在被戳中了自已干過的那些骯臟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狡辯。如果狡辯不通,那就會……暴跳如雷。
“李亨。你他媽血口噴人。”蕭坤猛的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指著李亨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你他媽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子什么時候做過這些事了?你把證據給我拿出來。”
直到此刻,蕭坤的心里,還抱著最后一絲的僥幸。
趙成良他們就算是抓到了謝東和孫浩那兩個蠢貨,也絕不可能抓到張二。
如果張二真的已經把他給供了出來,那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就不會是李亨這個還在跟他玩心眼的小毛頭了。
門外那個李全勝,恐怕早就已經拿著口供,直接沖進來抓人了。
他看著李亨,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冷笑,說道:
“李亨。你他媽不就是仗著你叔叔李全勝的關系,才坐上這個派出所所長的位置的嗎?你算個什么東西?老子在所里兢兢業業的,干了十幾年了。結果呢?竟然被你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給直接空降到了頭上。你是不是害怕老子在子頭上潑臟水?”
“砰。”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便被人從外面一腳給踹開了。
李全勝黑著一張臉,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同樣是面色不善的刑警。
“蕭坤。”李全勝指著他,冷冷的說道,“我們今天之所以不直接進來抓你,就是想給你一個坦白從寬,主動交代問題的機會。可現在看來,你似乎……并不打算珍惜這個機會。”
他大手一揮,他身后那幾個早已蓄勢待發的刑警,立刻就扶著腰上的手槍,沖了進來,準備抓人。
蕭坤一看這架勢,嚇得是一跳三尺高,嘴里還在大聲的,喊著冤枉。
他的一個心腹手下孫干,聽到動靜,也立刻就從外面沖了進來,指著李全勝他們,大聲的質問道:“你們……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他還拿出了手機,裝模作樣的,就要錄像。
李亨卻只是笑了笑,將椅子轉了過去,指著那個還不知死活的孫干,說道:“蕭坤和張二,在鄉里合伙開黑賭場,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
此話一出,那個孫干立刻就慫了,找了個借口,就要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