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勝看了看他,笑了。
“尹副書記,”他說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跟你實話實說了。”
他又說道:“這起案子……很有趣。跟……跟之前,在青峰鄉發生的一起懸案,那手法……是相當地類似。”
要是換了外人,這些案情的機密,他……是絕對不可能輕易地透露出去的。可尹正國……既然是主管鎮里治安的,那告訴他,倒也無妨。
“嗯?”尹正國一愣,“難道……這起案子,真的是……專業的殺手做的?”
李全勝笑了笑,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現在,”他說道,“還沒什么確切的證據。不過,倆現在……也就是私底下聊聊天,又不是……在開什么案情研討會,也就……不用搞得那么專業了。”
他對著尹正國,招了招手。
尹正國好奇地湊了過去。
“我跟你說,”李全勝小聲地說道,“這起案子,跟之前在青峰鄉發生的那起,很像。兩個月前,青峰鄉的那個水庫里,不是發現兩具尸體嗎?因為……尸體高度腐敗,所以,縣局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那兩個受害人的真實身份。”
他又說道:“但是。許老賴的死法,跟那兩具尸體的死法,是……高度一致的。都是……一刀封喉。而且,根據對切口數據的研判,是……同一把兇器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此話一出,尹正國當場就是一愣。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許老賴那個人,是……是周雪瑩派人去做的。
至于……具體是怎么做的,他……確實是不知道。
可現在他不由得就尷尬地笑了一聲,問道:“真……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李全勝冷笑一聲,“縣局里,有一個精通心理側寫的高手。他……給那個兇手,做了一個側寫的畫像。”
他又說道:“這個人……應該是個跛腳,推測……是身體上有殘疾。而且,還是個……嚴重的心理變態。在他眼里,殺一個人,劃開一個人的喉嚨,就跟……殺一只雞,沒什么區別。”
此話一出,尹正國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要是……要是有一天,他跟周雪瑩那個女人,也徹底地撕破了臉皮,那……他會不會,也會在半夜睡覺的時候,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給割了喉?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了。
她的手下,竟然……還豢養著這么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尹正國送走了李全勝,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背后,好像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自已。
他安慰自已,這……肯定是心理因素。
可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快。
到了家門口,他抬起手,正準備敲門。
突然。
他感覺,自已的身后,好像……就站著一個人。
他嚇得是亡魂皆冒,猛地就往旁邊,退了好幾步。
一轉身,卻看到了管松那張寫滿了冷漠的臉。
“尹……尹副書記。”
尹正國嚇得捂住胸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回來這么晚,”管松看著他,那眼神……讓尹正國只覺得頭皮發麻,“鎮里……工作最近挺忙啊?”
“是……是啊,”尹正國勉強地,擠出來一絲笑容,“是……是挺忙的。你……這是剛收攤回來啊?”
管松卻冷哼一聲,說道:“不是。我……剛從縣里的醫院回來。”
此話一出,尹正國頓時就又往后退了兩步,腦子里,正飛快地想著,該怎么回答。
管松這個家伙,五大三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