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愣了一下,似乎在仔細思量,片刻后露出恍然的神情,“許是那日小公子食了什么果子罷了。”
那點紅色,估摸是剛吃完后沒多久,將果子給吐了出來,看著夾雜在里頭的似個血絲一般。
至于吐,莫要說孩子了,就是大人哭多了也會吐。
魏伊人的手緊緊的攥著,也就是說那孩子是有病可也沒永安侯說的那么重,自己來了月事后肚子疼的死去活來,那孩子也并非真的離不開人。
魏伊人揉著眉心。
瞧著魏伊人似乎滿腹心事,府醫忍不住提醒了句,“夫人素來心善,可最要緊的還是您自己的身子。”
魏伊人嗯了一聲,“勞煩先生了。”
待府醫離開后,香附在旁邊躊躇著往前走了幾步,“奴婢差人過去的時候,府醫正在熬藥。”
那邊神醫已經給小公子瞧過了,只要沒有大反應自然是以人家開的方子為主。府醫到底是大夫,人家神醫名聲在外,以他的方子為主,府醫自也不好說什么。可你熬藥這種事,怎么也輪不到府醫。人家也是大夫,誰愿意做這學徒的事。
當然,香附也并非給府醫打抱不平,主要熬藥這種事,便是下人都能做了。因為這種事,讓魏伊人肚子疼的時候大老遠的去外頭請大夫。
只是這話說完,依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其實奴婢想說,侯爺今個沒去當差,這會兒正在大姑奶奶院里。”
“什么?”魏伊人眉頭不自覺地緊縮,這個時辰該正是忙的時候。尤其是你剛得了差事不久,就算是沒什么事也該在禮部坐著,莫要讓人家心里怨懟,再遭惹小人了。
這也并非魏伊人膽小,而是你侯府沒有立的起來的人,他現在能熬過來全靠先人余蔭庇佑。
當然,在那鄭婉回來之前,永安侯可是每日里忙的腳不沾地。
如今,突然間就閑了?
便是傻子也不信。
他說他們只是吃醉了酒,他們之間克己守禮,如今看來怕不盡然如此。
“侯爺既然不思進取,那便由著他。”魏伊人緩緩的起身,跟前本還放著侯府的冊子,如今卻不想看了。
這差事是魏伊人費了好些力氣才得來的,他既不珍惜,扔了便是。
她招手示意香附湊到自己跟前來,低聲交代了幾句,如今這情形既察覺有鬼,她的性子斷不是會做自欺欺人的主。
香附聽見后,連忙點頭。
此事,她定然是能辦妥了。
知道永安侯在府里,原本魏伊人還想好好談談的心思,反而沒有了。只是魏伊人不尋永安侯,他反而過來了。
晚間的時候,魏伊人正在用膳,永安侯穿著常服過來,瞧那料子算不得好,可是樣式卻不是魏伊人喜歡的。這衣裳,不知道是永安侯什么時候做的,或者是誰給他做的。
即便晚間了,也沒有胡碴子露出來,從老侯爺離開后,他鮮少這般精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