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方本來還想阻攔,魏伊人輕飄飄的一句下雪不冷化雪冷給堵回去了。
郁方只能讓魏伊人多穿點衣裳,別無他法。
院子里,郁方練劍勾起了揮起的劍氣,讓雪花重新飛舞,魏伊人穿著白色的大氅,只是手中的暖爐吊著紅色的的荷包,長廊下,與這雪融成了一幅畫。
香附靠在拱門側,早膳馬上準備好了,本來該叫魏伊人她們準備著用膳,只是卻不忍打破這美麗的畫卷。
直到郁方收了劍,讓那簌簌的雪花落在身后,他大步流星的朝魏伊人走了過去。
魏伊人嘴角勾笑,待郁方靠近魏伊人想也不想便說道,“看著你這么忙,我閑的都有罪惡感了。”
剛才還想著,要不湊著這個功夫將父親剩下的那幾首詩都整理出來省的惦記了,可轉念一想,這馬上要過年了,若是自己真這么做,書局的伙計怕是在心里記恨自己一頓。
郁方聽的搖頭,魏伊人上進心多的可怕,“得,以后我在你跟前還是紈绔一些的好。”
別在京兆府要比著辦差,回到家里還不得清閑。
魏伊人掩嘴輕笑,倒是也知道不合適,可是有什么法子,已經習慣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回走,按道理說這個時候該準備過年的東西了,可是魏伊人倒也算不得忙,因為不用算計銀錢。
需要什么東西管事的列出來,魏伊人批銀子便是。
她們又不差銀子。
要是正常管家,每月都要審核賬本,魏伊人這三個月來這一次。你管事的要是存了旁的心思,不讓魏伊人知道也就算了,若是知道了當下便會處置。
有嚴有松。
而且魏伊人人家只是沒那么多空管,又不是人家不會管,這里頭的門道心里門清。
更要命的是,若是魏伊人沒空郁方那邊就騰時間,郁方的官品在這放著呢,看看誰敢糊弄?
而且郁方是做什么的?吏部啊,別的不說琢磨人性而后讓他們互相牽制這一套那玩的叫利索,就好像朝中一樣,權力下分,做活這種事,自不用皇帝親力親為。
剛用了早膳,下頭人稟報說是國舅來了。
魏伊人看了郁方一眼,這大早晨的國舅過來做什么?
郁方搖了搖頭,昨個小年她們兩口子都沒露面,該知道心也是分開的。國舅這個人也不是沒皮臉的,而且也不是老到了非要指望郁方做什么事的地步,何至于一早過來。
挺掉價的。
只是父親過來,郁方也沒有說將人堵在外面的道理。
只是,人是在前廳見的,親疏已經明顯。
國舅過來的時候,看見郁方兩口子在正廳等著自己,國舅心中就明了了,本來還想著掛上慈祥的笑容,這會兒個有些掛不住。
可發脾氣吧,想想他今日來的目的,再想想魏伊人肚子里還有孩子呢,他有什么不高興的,就得壓下去。
待進門坐定,國舅先看向了魏伊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訴你們母親祖母,萬不能委屈自己。”
雖說分家了,可是魏伊人肚子里懷的,也是他的長孫,自該有不同。
難得國舅說了句正常的話,魏伊人笑著點了頭,“好,兒媳一定不跟父親母親客氣。”
如此,郁方也緩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