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阿倫也看見了于飛。
他對于飛的感覺太復雜了。
這個年輕人恃才傲物,不把隊內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對上也是頤指氣使,行徑霸道。
他最討厭的就是于飛的團隊總是把雄鹿的成功都歸功于于飛一人。
就好像他們其他人是空氣。
當于飛宣稱雄鹿是他的球隊時,這種惡感達到頂點。
可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雄鹿已經沒有追求三連冠的希望,再這么下去,連季后賽都難保。
雷·阿倫為自己的清高付出了代價,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所有人都已經與他劃清界限的當下,于飛還肯給自己傳球。
這讓雷·阿倫很難對于飛有一個全面的看法。
因為他感覺自己看錯了于飛。
這個人到底是年輕氣盛,不懂得與人交往,還是用心極深,別有所圖?
雷·阿倫嘆了口氣,這些都不重要了。
“如果那天我和你們一起胡鬧,是不是就不會把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突然,雷·阿倫開口問道。
“我想是的。”
于飛平淡地回答。
“你覺得他們還會原諒我嗎?”雷·阿倫問。
其實真正的問題應該是,他需要做什么才能換取隊友的原諒。
這件事于飛也想過。
雷·阿倫要如何挽回人心?他覺得這已經不可能了。
奧本山宮殿的亂斗是nba歷史上最激烈的斗毆,這場戰斗是因為雷·阿倫而發生的,可他在隊友為自己出頭之后卻袖手旁觀了,無論如何,這都不可原諒。
所以,于飛的回答只能是:“我覺得不會。”
“所以我現在是密爾沃基最大的問題。”雷·阿倫自言自語地說著。
于飛不接話,只盯著他看。
“我不會讓自己成為球隊的問題。”雷·阿倫從未這么真誠過,“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問題,我會離開,所以,我會申請交易。”
“祝你好運。”
于飛如是說。
聽到這個消息,于飛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認為解決雷·阿倫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離開。但從私心來說,他又不希望對方離開——伱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場均拿到20分并帶來40%三分命中率的副攻手了——所以一直在場上給對方傳球,以此表達支持的意思。
這與于飛的心意截然相反。
他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最后,他說服自己的理由是:這樣做可以讓雷·阿倫保值,等到交易的時候,球隊才能賣個好價錢。
雷·阿倫的離開將會給另一個人的職業生涯帶來重大的蝴蝶效應——斯普雷威爾會得到他想要的大合同。
科爾參議員恐怕就是死也不愿意為了一個鎖喉球迷把自己搞得禁賽一年且注定一年不如一年的老東西每年花上千萬美元,然后還要為這個上繳同等數額的奢侈稅。
可若是用本屬于雷·阿倫的薪資空間來給他,即使百般不愿,捏捏鼻子也就認了,畢竟到頭來,要受到這份合同影響的人是于飛。
因為斯普雷威爾的合同注定是溢價合同,而這份溢價合同本來可以拆開來去簽即戰力的,現在用到一個老頭身上,球隊在自由市場上也沒空間補強了,只能靠選秀挖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