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時間與真實世界毫無關系,兩天時間可謂很快就過去了。那位苦禪大師已經將一切東西都準備妥當。這些日子,城里的老百姓只看見許多和尚突然進了城,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座座佛像被安置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大家不知道為何,只覺得人心惶惶。
“兒子,好好坐在蒲團上里不要動。”寧秋實吩咐道。而他自己則坐在不遠處的另外一個蒲團上。
兩人的中間放著一些特殊的佛門法器。玉玨也守在一旁,卻不敢輕舉妄動。這是寧秋實的意愿,那么在他的夢境之中違背他的意愿怕是會引起連鎖反應。
苦禪大師安然端坐于兩人之間,神態寧靜而莊嚴,唇齒間輕輕蠕動,誦念起古老的經文。不久,他的身體竟緩緩升起,懸浮于半空之中,宛如超脫塵世的仙人。
隨著大師的低吟淺唱,一段段繁復而神秘的經文,仿佛帶著古老的力量,自他口中流淌而出,先后輕觸于寧秋實與展悅的肩頭。那經文深奧莫測,蘊含著天地間無盡的智慧與奧秘,令展悅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驚喜之光,仿佛窺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正緩緩開啟。
經文的字數很多,儀式的過程也不短。玄妙的佛門偉力作為橋梁將寧秋實身上的功德之力抽出,隨后又注入展悅體內。在寧秋實的認知之中,兩人是父子,自然儀式可以順利進行。功德之力不斷的由寧秋實身上往展悅身上匯集。
那種力量充盈的感覺反倒是讓展悅有些迷茫,他隱隱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然而又分析不出哪里不對。經文依舊從苦禪大師的嘴里念出,依舊是那般玄妙非凡。這些黃金佛國的佛經展悅自然是從來沒有聽過,但似乎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與智慧。
猛然間,蒼穹之上,烏云如墨,翻滾聚集,電光石火交織其間,雷聲轟隆卻遲遲未見雨滴落下,反倒是那厚重的黑云,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愈發壓低,逼近大地。
“這是怎么了,我怎么心里慌慌的?”城中百姓紛紛抬頭看天,只感覺一種莫名的壓抑縈繞心頭。
“看...那是什么,好像是骷髏頭?”眾人從黑云之中看見無數翻滾的骷髏頭,驚恐萬分。此刻玉玨臉色也變了,“來了么?”
今日是極陰節,也是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日子,那些怨鬼竟然全都聚集到了城市的上空。
苦禪大師依舊專心地念著經,他們的儀式還沒有進行完畢。
與此同時,早就進城的所有和尚一起吟誦著佛經,試圖超度著天上的亡靈。遍布城市的佛像紛紛亮起,匯集而成一座佛光大陣將整座城市都給遮蓋,顯然是苦禪大師的手筆,他這才想要將整座城市的百姓都保護下來,因為那些怨念已經瘋了,并不只是針對寧秋實,他們想要屠戮這座城市的所有生靈,這些百姓或多或少都受過寧秋實的恩惠,寧秋實身上的功德之力就有他們的功勞,也是怨魂們并沒有打算放過這些人。
連綿不絕的怨魂自上方洶涌而來,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企圖沖破界限,卻被那璀璨奪目的佛光大陣牢牢阻擋,無法寸進。每一次怨魂的猛烈沖擊,都仿佛巨浪拍岸,雖被無形之壁彈回,卻余波震蕩,讓下方那些虔誠誦經的和尚們身形微顫,念咒之聲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
這些和尚,面容肅穆,雙目緊閉,口中誦念的是凈化心靈的梵音,他們的意志與佛光大陣共鳴,共同抵御著來自另一界的侵擾。每一次怨魂的沖擊,對他們而言,不僅是外界力量的考驗,更是內心信念的試煉。
終于,儀式進行完畢,寧秋實身上的所有功德之力全都轉移到了展悅身上。
“悅兒,你能說話否?”寧秋實有些虛弱地站起身來,關心問道。功德之力或許可以讓‘寧悅’成為一個正常人。
展悅睜開眼睛,點了點頭。“父親...”即便如此,展悅還是要暫時扮演好這個角色。
聽到展悅開口說話,寧秋實也終于是露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