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悅想起了當年在萬靈界時，夜魘吞噬靈魂，被擊殺之后的靈魂化為人靈珠，甚至有修士靠這些人靈珠獲取力量。如果這在宇宙之中屬于普遍現象，那就十分可怕了，宇宙靈魂數量時刻處于虧損狀態，不斷地從時間長河汲取力量。
“非但如此，就連冥河本身也不堪重負。死者太多，而生者太少，輪回都要排隊許久。因為宇宙之中的殺戮遠超最初設計的萬倍還多。眾生皆有死，或壽命老死，或遭遇天災。這本就是宇宙秩序的一部分，生命的種子也不斷在宇宙之中傳播。縱然生靈之間互有廝殺，但總體而言終究會達到一個平衡。”
“只是，母神在創世之初以平等心給予了眾生成長的可能，沒有對他們所能成長的上限設限，以至于他們的實力可以突飛猛進，甚至趕上神靈。母神也未曾能想到過生靈內心對生靈本身的漠視能達到這種層度。明明是歷經億萬年衍化的文明，卻被其他文明毫不留情地抹殺。”
“隨著眾生實力的提升，殺伐的戰場已經從星界之內國與國的疆域變為了宇宙之中的星域，億萬年孕育的文明卻能在片刻之間毀于一旦。所以我才說，宇宙如今的殺戮速度已經超越生靈誕生速度太多太多。非但時間長河承受不了，冥河也要承受不住了。輪回之神如今與冥河合道，再難顯露真身，就在于此，若祂不犧牲自己，怕是冥河將要崩潰。”
展悅的臉色很沉重，他還從未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宇宙很大，生靈的數量似乎不計其數，所以沒人在意。但如今看來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自然有生老病死，也有各種天災，它們也能殺死很多生靈，但這些死亡本身只是為了提醒眾生生命的可貴，讓生靈珍惜自己的性命。然而生靈卻對非自己外的其他生靈極為冷漠，隨著那些大能的出現，毀星滅界的事情便時常發生。宇宙孕育生命的速度已經遠遠低于生命消逝的速度。
展悅此刻也想起了松石記憶中的那個強者，他收集了許多文明的遺體，甚至親手滅絕了許多文明，他一個人造成的殺戮怕是需要不知道多久才能補上，何況這樣的人不會少，這樣霸道殘忍的種族也不會少。
死神繼續為展悅描繪往事。
母神最初認為是文明與文明之間的實力差距過于巨大，人們缺乏所謂的信仰，才會漠視生命。于是母神將自己的神力編制為所謂的神道。當萬靈的信仰達到一定程度時，便會誕生對應的神靈，這便是區別于先天神靈的信仰神靈。
信仰神靈需要眾生的信仰之力才能存在，所以自然會庇護自己的信徒。不會看著自己的信徒大量被擊殺。母神本以為，以神靈的強大實力，諸天文明種族應該能互相制衡，那種碾壓的現象會少許多，畢竟再弱勢的種族如果誕生了信仰的神靈，便能保護他們，畢竟神靈需要信眾。
可后來，一切卻又變了，那些信仰神靈不似我們這般看重自己的職責，為了獲取更多的信仰之力，也都誕生了自己的心思。神靈竟然會彼此攻伐，搶占信仰。
秩序之神曾出手制止過，但卻失敗了。因為一批神靈為了對抗先天神靈，也為了守護自身變強的可能，組成了神族，由最強的幾位神靈擔任神王，即便是秩序之神也拿祂們沒有辦法。
“為什么？那些信仰神靈甚至能和你們這些先天神靈匹敵么？”展悅不解。
“哎，母神也是這般想的，那些力量本就來源于她，上限也有限，本不該那般強大。可惜，母神漏算了一件事.....時光長河起點的十八道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