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仍被她死死攥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真的動手?你以為我做不出來嗎?!”
希爾的手掌覆上她緊握劍柄的手。即使如此,那只手卻仍然不容抗拒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她能感受到星榆的身體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可能崩斷。希爾無奈地開口:“不是所有伸出手的人都想要傷害你,星榆。武器是用來保護自己的,但你卻在把最鋒利的那面對準自己。”
短劍最終被希爾從星榆手中抽離。
“你以為我這樣是為了傷害自己?”星榆沒有繼續動作,但咬著牙反問,“希爾,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希爾松開手,語氣平和:“要取我性命的話,用槍會更干脆。”
“……”
短短幾句對話,卻讓星榆心中生出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挫敗感。
她從來沒有在希爾面前暴露過自己持有槍支這一事實,但在希爾眼中竟然如此顯而易見。
“……那只是因為暴露會給我帶來麻煩。”
星榆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希爾,試圖用這種無聲的對抗證明自己的決心。
但在希爾平靜的注視下,這種徒勞的反抗顯得有些可笑。
“是嗎?那就來吧。”
她拿起那把短劍,動作不緊不慢,仿佛只是在進行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晨練。
劍刃抵上她的頸側,冰冷的金屬緊貼著跳動的動脈。希爾抓住星榆的手,引導著她握住劍柄。
“動手?”
希爾的聲音依然平穩,甚至微微仰起頭,讓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在劍鋒之下。
普通人類的皮膚在利刃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鋒刃只是碰上,立刻就有細密的血珠滲出,順著脖頸蜿蜒而下。
星榆死死咬住下唇,嘗到鐵銹般的咸味。
她的手指還握在劍柄上,卻不知是該用力還是松開。
“我給過你最好的機會了。”希爾輕而易舉地卸去劍刃的力道,塞回星榆腿邊的劍鞘,“以后想要我的命,恐怕就沒這么簡單了。”
那種游刃有余的態度比任何譏諷都更令人火大,卻又讓星榆感到微妙的無可奈何。
她抿抿嘴,垂下眼簾。
強烈的情緒退去,留下的只有難以言說的空虛感。
“我說過我會教導你的。只是沒想到,短短幾天不見,你就變成了這樣。”希爾嘆了口氣,略微偏頭,目光愈發深邃,“還是說這才是你的本性?只是之前連我也被騙過去了?”
這句話像一根刺,讓星榆本能地想要用尖銳來掩飾這種莫名的疼痛:“怎么,覺得你的幻想破滅了?你以為你是我的什么人?監護人嗎?”
“監護人……”希爾重復著這個陌生的詞,似乎有些新鮮,“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應該說過很多次的,你可以信任我們,你可以信任我。”
“說得真動聽。”星榆冷笑一聲,“你把自己擺在這么高的位置,是為了更好地俯視別人嗎?還是說——你真覺得自己是什么關心下屬的好上司?”
這些平日里只在心底盤旋的念頭此刻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星榆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抖,卻停不下來。
某種東西正在崩塌,也許是面具,也許是偽裝,又或者是她一直以來的克制。
“你以為你在施舍什么?憐憫?保護?還是虛偽的‘信任’?你連自己是什么樣都沒看清楚。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信任,實際上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希爾,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你自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