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陌生。
既不是冷漠,也不是悲傷,而是某種更深層的、難以名狀的情緒。
就像是看著別人溺水時的掙扎,卻不得不告訴她們岸邊更遠。
猶豫片刻后,星榆開口。
“他已經死了。”
受到了心臟部位的致命傷害,沒有任何超凡者能夠醫治。超凡能力雖然可以扭轉幾乎任何傷勢,卻不能讓人起死回生。
“不……”天無的聲音近乎耳語,像是某種夢囈,“你在說什么?”他的眼神依然呆滯著,卻開始劇烈地搖頭,“不,不可能……”
希爾緩緩松開按著傷口的手,鮮血早已浸透了她的衣袖。
盯著那些逐漸冰冷的血跡,像是在等待一個她明知不會出現的脈搏。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隨后又恢復了平穩的節奏。
她抬頭看了星榆一眼,像是要確認什么。隨后她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果斷:
“收隊。我們回去。”
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此刻,她只想她們先回去,為景成安排后事。
邊音臉色發白,什么也沒說,她又一次蹲下身去查看景成,用盡全力想要找到任何的生命跡象。
天無猛地一驚,歇斯底里地抓住星榆的胳膊大喊:“你在說什么啊!景成怎么會死了!別胡說!他、他剛才還好好的!我們現在就去找醫生!”
他的聲音漸漸無力了下去,最后干脆撲在星榆懷里。
胸前的布料傳來一陣潮濕。
“……”
星榆沒有推開,也沒有給予懷抱,只是沉默。
她終究開口:“你們回去吧,我必須要去a環。”
邊音的動作頓住了。她抬眼看向星榆的背影,那雙一向平靜的眼睛里閃過罕見的情緒波動。
“你要一個人去?在這種時候……”
這句話本該是質問,卻因為聲音里難以抑制的顫抖而失去了原有的鋒芒。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自己的失態所驚訝,又像是再開口就會徹底崩潰。
“嗯。”星榆拉開車門,看向她們,“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須得去。”
道歉對她而言向來是件陌生的事。
除了那次對祈雪敷衍的應付,她從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向他人解釋或道歉的。在更之后的日子里,更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歉意是種無謂的情感消耗。活下去就夠了,何必在意過程中傷害了誰。
但不同于先前,這一次的話語里多少攙著幾分真心。
昨夜的對話似乎成了一個轉折點。希爾放下那些保護的枷鎖,首次嘗試著給予信任。于是今天,希爾就永遠失去了最早追隨她的那個下屬。
而現在……那些污染體的異常舉動,它們身上散發的病態興奮而現在,這種異常的狂躁最終帶走了一條生命。
景成的死并非偶然。某種程度上,這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起的連鎖反應。
或許神圣矩陣教團的預言并非全是瘋狂的妄想。
她確實在無意識間開始摧毀一切——至少是身邊的人最珍視的東西。
這個認知出奇地平靜,像是某種塵埃落定的確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