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倒是難得。剛來那個血清效果這么好?”
“比標準誘導基質強得多。就是今早的指標不太理想,轉氨酶超標三倍,明顯排異。脈搏110,血壓9060,發燒不退。但你注意到了嗎?組織活性比任何人工配方都強。”
“畢竟是為數不多的原裝貨。我看,干脆改一下手術方案吧,這次切除一半剩余肝葉。正好測試修復速度。”
最內圈的玻璃隔間里裝著各種組織分析儀、細胞分離機、冷凍切片機,一旁柜中陳列著大大小小的培養皿和取樣瓶,浸泡著各色組織。
“257號的組織切片結果怎么樣?”
“排異反應過度,多器官功能衰竭……沒用了。登記一下,送去焚燒室。”
星榆收回視線。
這樣的場景對她來說算不上特別殘酷——她見過太多更加血腥的死亡。
但此刻,一個念頭卻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
祈雪是不是也曾被這樣對待過?
她是不是也曾被束縛在某張冰冷的手術臺上,被這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當作精密儀器般拆解、研究?
那個身影與手術臺上掙扎的實驗體重疊,卻讓她感到陌生的焦躁。
星榆收回念頭,無聲地在金屬管壁間滑行。
這里的內壁因長年的通風而覆蓋著細密的灰塵,偶爾能看見銹跡斑斑的接縫。
……這個地方已經存在很久了。
她循著感受著管道的震動前進——整個地下空間仿佛龐大的活物,管道就是它錯綜復雜的血管系統。
終于,在一處交叉口,又一處特殊的大型通道,明顯是連接下某個更重要的房間。
空氣中的腥甜味越發刺鼻。
她小心翼翼地從狹窄的通風口向外看去,一整面由六邊形玻璃牢房構筑而成的巨大空間展現在星榆眼前,墻上醒目的標識寫著“2號蜂房”。
成百上千個六角形玻璃牢籠像一面巨大的蜂巢,每個格子都被慘白的日光燈照亮,玻璃墻映出里面蜷縮的人影,像未成熟的幼蟲般縮在角落。
半透明的軟管從天花板蜿蜒而下,穿過玻璃壁,暗紅色的血液與同色的藥液在管道中交織流動,仿佛整個蜂巢正在通過人造血管不停地吮吸著鮮活生命的養分。
這些實驗體……這些人,大多和星榆年齡相仿,有些甚至更小。
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地方,她們都該被稱作“孩子”。但此刻,她們胸前只剩下冰冷的編號牌。
612歲組的孩子還保持著人類的本能,在看到穿白大褂的人經過時,會本能地將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
而更年長的1218組,甚至是最稀少的1824組像被釘在標本盒中的蝴蝶,一動不動地平躺著。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訴說著無數次的“采樣”,只有軀殼還在機械地呼吸。
這里是一個“宿舍”,或者說精心設計的培養系統。
這些被囚禁其中的人,正在被某種力量緩慢地改造著,就像蜂巢里的幼蟲,等待著未知的蛻變。
管線不知疲倦地輸送著藥液,顯示屏持續記錄著所有微小的生理變化:心跳、血壓、腦電波,將一切噩夢都量化成跳動的數據。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