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完美的表現已經超出了簡單模仿的范疇。
“它為什么會出現在教團內部?”
即便圍墻的防護出現波動,也不可能讓淵涌體如此輕易地突破。
主研究員開口:“而且,它能在兩種形態間完全自如地切換。絕不是變形和模仿,是完全的切換!甚至,還可以隨意控制程度!看這些部分保持著非人形態,而其它部位卻完美地呈現人類形態……這種精確的雙向控制,我還從未見過。”
“黑色與白色……兩種不同的物質形態,而且都具有極強的主動性……無法確定是否為同源生物,但顯然在配合行動。它們是共生關系?還是同源異態?”
無論如何,她們可以確定——這絕對是一個極其少見的樣本和機會。每個動作都流暢自然,仿佛這具人類的形態就是與生俱來的。
“她好像在往深處走。”有人咬著指甲說,“那里可是織匠的力場最強的地方。”
“這才是最詭異的,不是嗎?”主研究員冷靜地分析,“按織匠的說法,任何淵涌體在那種強度的力場下都該本能地退避。可她倒好,簡直是直奔著那個方向去的。”
在場的每個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個來自圍墻外的存在,竟然表現出了明確的目的性。這比她能夠完美模仿人類更加令人不安。
要知道,即便是最高等的淵涌體,也不該具備這種思維。這完全推翻了她們對淵涌體的的所有認知。
一個能夠完美理解人類形態,還保持著清晰意識的存在,這意味著什么?
更重要的是,它究竟為什么要專門闖入教團區域?
“立刻聯絡教團區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活捉!如果能研究這東西的機制……”
“對,立刻放行!讓它進入更深的區域。那里永恒織匠的感應更強!那些黑色的共生體,還有這種完美的雙向轉化能力,或許是個意外收獲!”
“馬上調動三號和四號蜂房的‘幼蜂’!通知命運編織者,我們需要進入教團區域。”主研究員的手指在控制臺上敲擊,“讓我們看看它對不同類型的對手會有什么反應。讓所有待機的工蜂也進入待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批快到期的加強劑七號房幼蜂要不要也放出來?反正按數據來看,撐不過這兩天了。”
“全部派上。”主研究員頭也不抬,聲音冷靜,眼神卻閃爍著某種狂熱,“與其白白報廢,不如貢獻最后的實驗價值。這是她們的榮幸。”
“等等,我們就這樣進去?不是說過,非信徒的進入會干擾到永恒織匠的圣力嗎?”
“你這孩子想太多了。”一個資深研究員笑著搖頭,“裝模作樣念兩句禱詞,表現得像個虔誠信徒就行。這樣不僅不會干擾那邊的能量場,甚至還能更強,就是千萬別穿幫,不然就會被判定為異教徒。”
“在神圣矩陣教團內,每個‘信徒’的祈禱都會被織匠記錄、計算,轉化為庇護信徒的能量。虛假的信仰和真實的信仰,在永恒織匠眼中沒有任何區別。”
“我……我不太明白。”最年輕的助手困惑地開口。
資深研究員繼續解釋:“只要足夠多的人‘表現得’像個虔誠信徒,永恒織匠就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它需要的不是信仰本身,而是信仰的形式和結構完整。”
助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仍然有些困惑:“但是,我們直接進入圣域,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那個異常存在的實力我們還……”
主研究員聞言轉過身來,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微笑:“怕什么?那里可是圣殿中樞,永恒織匠親自停留的地方,力場最為強大。只要我們按規矩演好自己的角色,它就會庇護我們。”
這番話讓在場的研究員們都安心不少。
白天穿著實驗服做研究,需要的時候換上織錦長袍假扮信徒,這是所有長期在此地的人必須知道的生存法則。
從來不需要真正信奉,只要行為舉止符合規范,就能夠保證永恒織匠的能力和計算精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