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希爾將還剩大半的煙摁滅在墻上。
“說著毫不在意,實際上挺在意的嘛……這種別扭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
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得想個辦法,既不能逼得太緊,又不能完全放手。
因為這個世界除了徹底的否定……還有別的可能。
而當星榆穿過熟悉的街道,推開事務管理局的辦公室門時,朝暮正端坐在落地窗前的寬大辦公桌上,白色的制式外套在陽光下泛著光。
這位事務管理局最高級別的公證人,此刻卻無聊地擺弄著面前的茶具。
十余個水晶玻璃杯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列,她正無聊又專注地將清水從第一個杯子倒向第二個,再從第二個倒向第三個。
但星榆注意到她肩膀的一絲僵硬,仿佛在強迫自己保持這種悠閑的姿態。
竹理早已等待多時,向星榆點點頭后便離開了房間,給她們一點獨處的空間。
關門聲在身后輕輕響起,簡單的幻境在房間中展開。
“說吧,有什么事?”星榆率先開口。
“理事會的家伙來得可真快。你的監管權限被上面接走了。這些人就是這樣,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動手。”朝暮冷哼一聲。
星榆皺了皺眉頭,頓時感覺情況不妙。
自己身上的嫌疑好像是挺多的。
吳馭的“失蹤”、自己與血裔的聯系,確實是一直壓在她頭上的壓力。
每一件事都像一根細線,最終都會指向她。
“具體是……什么理由?”
但朝暮顯然有著完全不同的理解。
她和星榆名義上是監管和被監管的關系,但實際上朝暮一直在用她的權限為星榆的行動提供掩護,修改可疑的活動記錄。
“名義上還是s-457事件。”朝暮扯了扯嘴角,“污染體事態確實變得嚴重了,重啟調查也是理所當然。但我總覺得……她們是沖著我們來的。你在接下來的會議上要多加小心。”
我們?
星榆在心里輕輕重復這個詞。
朝暮一定以為理事會只是發現了她們的“合作”——那些被篡改的記錄,那些被掩蓋的行動痕跡。
這種近乎背叛的行為一旦曝光,等待朝暮的絕不僅僅是失去公證人身份那么簡單。
而星榆很清楚,真相遠比朝暮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她沒有糾正朝暮的理解。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們的命運確實已經被牢牢綁在了一起,只是原因比朝暮以為的要復雜得多。
“朝暮,我們的計劃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