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哽咽問道:“殿下,是不是有人誣告奴婢。”
說著,不等林宇說什么,他便自問自答道:“一定是那張大郎,前不久,他和幾人在柴房之中對殿下多有誹謗之言,說什么殿下害得他們從堂堂金吾衛變成了看家護院的狗,還說殿下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話里話外對殿下多有不敬之言,奴婢氣不過,就罰他們掌嘴。”
“他肯定是因為這事心里記恨奴婢,所以今天借著來別院送米的機會,往奴婢身上潑臟水,殿下可千萬不能信他們的讒言啊,奴婢都是為了維護殿下才會得罪這些小人的啊。”
“殿下就是奴婢的天,要沒了殿下,奴婢連條狗都不如,奴婢又怎么會咒殿下呢,殿下要不信,奴婢可一死明志。”
林宇面無表情,隨手從床里側拿出防身的短刀,扔到宋喜面前,語氣冰冷道:“那你死吧。”
額。
宋喜的心頓時掉進了無底洞。
此刻的林宇實在太陌生了。
難道…
難道是真的發覺到什么了嗎?
宋喜身子顫個不停,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瞅他這幅嚇破膽的樣子,林宇就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
身為一個被流放的廢太子,不管是出于保護也好還是出于監視也好,李世民必定會在李承乾身邊埋下一顆暗子。
這顆暗子,首先得足夠了解李承乾,其次還得足夠讓李承乾信任,如此才能完全掌握他的想法和動向。
原先東宮之人中,跟著原主一起被發配來黔州的人很多,但滿足這兩個硬性條件的,無外乎一個程良駿一個宋喜。
程良駿乃原主的死忠,是個寧肯身死也絕不會背叛的人,所以暗子不會是他,況且就算程良駿肯干,怕是李世民也不敢信他。
如此就只剩下宋喜了。
原先李承乾身邊的貼身近侍有十人,宋喜就是其中一個。
在謀反事露后,那些近侍都以知情不報為由掉了腦袋,唯獨宋喜被判流放黔州。
所以宋喜的嫌疑很大。
如此問題就來了。
既然身為暗子,那么必然會將李承乾的情況按時稟告給長安。
李世民對李承乾的寵愛是毋庸置疑的,畢竟太子造反還能活下來的,這位可是蝎子拉屎頭一份。
歷史上,李承乾郁郁而終后,李世民傷心欲絕,罷朝數日,日夜以淚洗面。
他還做了一首詩,名喚秋日即目:爽氣浮丹闕,秋光澹紫宮,衣碎荷疏影,花明菊點叢,袍輕低草露,蓋側舞松風,散岫飄云葉,迷路飛煙鴻,砌冷蘭凋佩,閨寒樹隕桐,別鶴棲琴里,離猿啼峽中,落野飛星箭,弦虛半月弓,芳菲夕霧起,暮色滿房櫳。
此詩字里行間,無不透露著濃濃的思子哀傷情。
那么問題就又來了。
按道理,李承乾身子一日比一日差,都到了身形枯瘦無法行走的地步了,如果宋喜將李承乾病重的消息稟告給了長安的話。
那以李世民所表現出來的對長子的疼愛,怎么著也該從長安派幾個太醫來吧。
就算他相信跟隨李承乾而來的那胡太醫的醫術,不派太醫來,那怎么著也該送點人參雪蓮等補品來稍微意思一下吧。
可原主病重這半年來,甭管是太醫還是補品,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如此一來,無非就兩種可能。
一:李世民根本不在乎這不成器的兒子,所以對他是生是死無所謂,他所表現出來的父子情深都是裝的。
二嘛,那就是李世民并不知道李承乾已經行之將木病入膏肓了。
林宇更偏向第二點。
因為李世民根本沒必要去裝什么父子情深,反正李承乾是個廢太子,他是死是活,根本沒人去在乎,李世民裝給誰看呢。
所以,林宇篤定,這宋喜是有問題的。
尤其是他現在抖的跟觸電一樣,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
林宇冷笑一聲:“好一個維護我,你維護的是我嗎?你維護的是權威,是上下尊卑。”
此話一出,宋喜的臉頓時無了血色,上牙碰下牙,顫個不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