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站在原地,干干一笑道:“我沒別的意思。”
說著,又補充一句:“我的意思,宮里頭的規矩就是這樣,我…”
沒說完,程良駿就打斷道:“殿下就是殿下。”
瞅著堂弟一臉認真且嚴肅的模樣,程處默愣了愣,旋即笑笑,無奈道:“行行行,殿下就是殿下。”
程良駿這才邁步上前。
兩人接著并肩而行。
出了西內苑,程家的馬車在那停著。
二人同乘一車,一路直奔盧國公府。
中途。
程良駿想買點什么,但一時,他卻又不知買什么,其次,程處默也一直攔著不讓買。
于是。
他就這么空著手來了。
不…
也不能算完全空手。
因為程良駿的手里頭,還抱著兩個大銀錠。
程府前廳。
程咬金和崔氏分坐在方桌左右。
二人的手邊皆放著一枚亮閃閃的大銀錠。
程良駿有些拘謹。
“侄兒,見過叔父,見過叔母。”
崔氏笑呵呵的起身,至程良駿的身旁,上下打量一番,淺笑道:“嗯,沒變,好好好,我和你叔父這心,也能放下來了。”
程良駿只是笑著。
一旁的程處默也笑著。
程咬金本也笑著,但當余光掃到好大兒時,笑容突的一散:“站這干什么,去酒窖取酒來。”
程處默嗡嗡的點點頭。
瞅著他遠去的影子,程咬金心不暢氣不順的冷哼哼兩聲,緊接著,臉上又掛起笑容,笑嘻嘻的拉著程良駿噓寒問暖。
閑聊間,仆役相繼端上來菜肴。
程處默也取來了一壇好酒。
程咬金拉著程良駿坐在自己身旁,程處默坐在另一邊,他坐的板板正正,看著比程良駿還要拘束。
好似…
好似他才是受邀做客的那個外人。
這時。
剛剛出去的崔氏,笑呵呵的牽著一青衣女子進來。
她二人款款坐于對面。
那青衣女子和程良駿相鄰,崔氏應是提前跟她說了什么,坐下之后,這女子偷偷瞥了眼程良駿,而后就低下了頭,顯得有些羞澀起來。
五人圍著圓桌坐成一圈。
桌上也沒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不過,樣式卻是不少,冷熱葷素皆都有,十幾個碟子,如是鎖環般環環相扣,看著有些雜亂擁擠。
按理說。
以程家的身份,應該是要講點規矩的。
比如分餐而食。
但這位盧國公,向來不喜什么分餐而食的臭規矩。
或者說,在大唐,九成九的人,都不會去講什么分餐而食,大家基本都是湊在一起同桌而食,只有講排場的貴族,比如五姓七望那些世家大族,還有等級森嚴的皇室中人,才會在吃臥行走等方面皆都遵循禮制,說的直白點,就是喜歡裝x的人才會那么干,以此彰顯自己的身份。
程大將軍不喜歡裝逼格,所以這食不言寢不語,自是也不會遵循。
只見程咬金舉起酒杯來,朗聲有力道:“來,子明去了黔州兩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長安,咱們一起喝一杯,當是給他接風洗塵了。”
余下幾人拿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