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之后,李承乾接著又去了祭殿。
在祭殿,一待就是一天,仍舊是抄寫經文。
吃飯,睡覺,抄經文。
這就是他一天的工作。
一連三日,李承乾的經文越抄越熟絡,每天過得有些枯燥,但同時也很愜意,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憂慮什么,只要安心抄經文就是。
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來到昭陵的第四日,也就是今天,是李麗質的祭日。
一大早,高士升親自帶著人,將祭殿打掃了個干干凈凈,角角落落的積灰,都不見了蹤影。
李麗質的畫像,被新換了一幅,靈位前的貢品,也都換成了她喜歡的東西。
拿著換下來的泛著黃舊的畫像,李承乾靜靜看了會,便將其丟進了火盆之中。
程良駿不在。
因為天還不亮的時候,他就被李承乾差使的下了山。
程良駿的任務,是去附近的寺廟,尋一個高僧過來。
對于高僧的標準,李承乾覺得,應是五官端正面容和善,往那一站,不說能感受到禪意,起碼也該顯的精干。
但是。
程良駿尋來的高僧。
腦袋圓的如皮球,走動起來,臉上的肥肉一甩一晃,狹長的眼睛被肥大的眼瞼包裹,只剩下一條縫來,自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和善,反倒全是兇蠻,這倒也都罷了,關鍵是他的那個肚子,比那十月孕婦還要的大,身上的袈裟套在那個大肚子上,實在是無法言說。
自此人的身上,李承乾感受不到一分佛家的慈悲。
程良駿看出了自家殿下的不滿,小聲道:“殿下,周邊就一個慧恩寺,他是寺里頭的主持。”
李承乾暗嘆一口氣,雙手相合:“阿彌陀佛,今天是家妹祭日,有勞大師誦經。”
肉嘟嘟的和尚,露出一分諂媚笑容,看著更加猥瑣。
“能給公主誦經,是小人的福氣。”
神情做派,皆露著狗腿子的氣息,李承乾越發覺得,這和尚不是個正經的和尚。
看在程良駿的份上,李承乾忍下想將他趕走的念頭,點點頭,退到一旁,跪坐在蒲團之上。
肉和尚,兩手扶著肚子,緩緩跪下,喘了兩口大氣后,他將左手豎于胸前,右手拿起木魚棒來。
珰…
木魚的聲音響起,肉和尚張嘴念誦起了經文。
別說。
雖然他沒幾分得道高僧的樣子,但這念經的功力還是不俗,不急不慢吐字清晰,該高時高,該低時低。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對于自己以貌取人,李承乾稍稍有些有愧。
他心里不再有什么成見。
李承乾挺著腰,端端正正的跪著。
肉和尚鐺鐺鐺的敲著木魚,念的越來越投入,李承乾聽的也越來越投入。
正當二人都投入的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那甲胄擺動的聲音,聽著,似是來了大隊人馬。
木魚聲一滯。
肉和尚不禁往后望了一眼。
李承乾也向門口看去。
一身華衣的李治,板著臉站在門口,兩手背在身后,他的眼睛,先是掃向了李承乾,然后冷哼一聲,接著,太子殿下的視野,望向了跪在蒲團上的和尚,李治眉頭一擰,喝道:“哪里來的野和尚,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