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誰都知道我和他不合,他根本沒必要幫我回長安,這于情理說不通,最多也就是讓父皇對他起兩分疑心,并無什么用,是我想簡單了。”
說話間,李泰從閻婉手中拿回信紙,將其從中間一分為二,一邊撕著紙,一邊眼中閃著異色道:“不管他有什么臟心思,只要這藥真像他說的,那咱們就能回長安,這也算是件好事。”
閻婉柳眉皺起,有些生氣道:“為什么非要回長安,在鈞州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嗎…”
“我必須要回長安。”
李泰瞪著眼睛,厲聲打斷道:“這該死的地方,我早都待夠了,我要回長安,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長安。”
眼見的他情緒失控,閻婉知道再說什么都無用,只好無可奈何的嘆口氣。
胸膛如氣球般起伏,粗氣呼哧呼哧不斷,過了小半刻,李泰才漸漸冷靜下來,見的閻婉神色傷懷,李泰將她的手抓起,言辭懇切道:“你放心好了,回到長安,咱們繼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管他有什么圖謀,只要我不搭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什么。”
閻婉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過后。
李泰坐回矮桌前,將藥瓶的木塞拔開,放到鼻下輕輕聞了聞,倒是也沒什么刺鼻的味道,反倒是還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聞起來是還不錯的,李泰往空酒杯里倒了一點點出來,藥水很稀薄,呈淡黃色。
李泰拿起酒壺,往杯子里又倒了點酒,藥水瞬間被稀釋,融合進清澈的酒水中。
將木塞塞回,李泰把藥瓶隨手收進袖中,做完這一切后,旋即沖著門外道:“鄧虎。”
“奴婢在。”
一直在門外候著的鄧虎趕忙小跑進來:“王爺有什么吩咐。”
李泰沒說話,一雙圓眼只是看著他,鄧虎被盯的一頭霧水,忐忑不安的將頭垂下。
過了幾息,李泰開口道:“你跟在我身邊,有二十多年了吧?”
鄧虎喉結一動,拱手回道:“是,從武德四年起,奴婢就在您身邊伺候著了,算算有二十三年了。”
李泰從矮幾后站起,手里端著酒杯兩三步過來,一只手搭在鄧虎的肩頭上,情真意切道:“當年,本王被過繼到三叔名下,從秦王府搬到衛王府,獨自一人居住。”
“那個時候,本王成天鬧著要回秦王府,高祖后來就給我尋了些小太監來,陪我玩耍解悶,如今,當年那些和我在衛王府一起玩耍的,也就只剩下和你了。”
拍拍肩頭,李泰嘆口氣:“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也是受累了,來,將這杯酒喝了。”
鄧虎已是濕紅了眼,顫顫巍巍將酒杯接過,大為感動道:“能跟著王爺,是奴婢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