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掛著分淡薄笑容,顯得和藹可親道:“我和你爹同殿為臣,論情分你可叫我聲伯父,喚官職就有些見外了。”
年輕人還保持著作揖的姿勢,聞言又立馬道:“仆射見諒,陽生見過伯父。”
“賢侄不用多禮,你爹怎么樣了,身子可好一些了。”
年輕人眼露傷戚之色:“謝伯父掛念,我爹好一些了。”
長孫無忌也不再多問,客套了句若有需要幫忙的就只管開口后,令車夫繼續前行。
年輕人站在原地,看著逐漸消失的馬車,臉上有著思索之色,隨后,他翻身上馬,在兩個家兵的護衛下,接著往家的方向去。
這年輕人,便是當朝宰相芩文本的獨子,其名岑陽生,芩文本是個非常才華的人,很得李世民的賞識,可惜,這位芩大人如今已是風燭殘年,到了油盡燈枯之地。
剛一進屋,濃厚的草藥味撲面而來,芩陽生下意識紅了眼,而后又快速壓下心中的哀傷,強擠出分笑容步向床邊。
“爹,我回來了。”
靜躺著的芩文本,眨眨渾濁的眼睛,有氣無力的問道:“今日朝中如何?”
貞觀一朝的規矩,重臣之子入宮當差,文官之家入秘書監,武將之家入金吾衛,芩陽生就在秘書郎任職秘書郎,自從兩日前他跟芩文本說了劉泊被殺一事后,這幾天他一下值回來,芩文本都要問問朝中的最新動態,好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芩陽生輕聲回道:“河南那邊,蕭大人已經開始殺人了,民部和御使臺有幾人被攀咬了出來,陛下很是震怒,將那幾人全都抄了家,還有昭陵的民夫,今天開始相繼就放他們回去了,有些人覺得如此不妥,上了道折子想勸勸陛下,但皇上都是留中不發……”
耐心聽完今日的大事小情,芩文本一邊干咳著,一邊又問道:“沒別得了嗎?”
芩陽生先是搖搖頭,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來,看了看面無血色眼眶深陷的父親,顯得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說!”
本來有些萎靡的芩文本,竟突然來了精神,一把抓住芩陽生的胳膊。
“爹……是……”芩陽生猶猶豫豫道:“是順陽郡王要回長安來了,陛下半月前就差人去鈞州接他了,當時沒什么人知道,直到今日,陛下令人去清掃魏王府,才露出消息來,聽說順陽郡王生了怪病,全身上下氣了紅疹瘙癢難耐,皇上讓他回來養病。”
芩文本突然松開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兩眼無神的看看上方,喃喃自語道:“果然,殺劉泊,果然是為了他。”
突的,又是一笑,笑著笑著,眼中竟涌出了淚花來:“陛下啊陛下,你我君臣二十載,直到今日,老臣才算是真正認識了陛下,哈哈哈,二十年看不清真假,劉泊啊劉泊,你死的不冤啊。”
莫名其妙的話,聽的芩陽生一頭霧水,不過,他看的出來,芩文本現在有些難過,正想著安慰兩句時,芩文本突然掙扎著自己坐起。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