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徭役,是自愿的嗎?”
這問題有些可笑。
楊三刀脫口而出:“誰會自愿服徭役。”
李承乾笑了笑,“是啊,沒人愿意服徭役,馬上就要到春種的時候了,這三萬五千個民夫,肯定都憂心家里,牽掛著父母,妻兒,田地,他們都不容易啊,所以,我想幫幫他們,讓他們盡早回家。”
這番話,楊三刀聽的有些糊涂,他猜不透李承乾的心思,不過,對于這位殿下,他一時多了分好感。
能體諒百姓服徭役的不易,對于出身高貴的人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實屬是不易。
“可服徭役有服徭役的規矩。”李承乾接著道:“不是我說讓他們回去就能回去的,要想幫他們回去,得用點獨特的法子。”
“去年在昭陵服役的那些人,提前兩月就被放了回去,你可知道為什么?”
楊三刀搖搖頭。
“因為突然出現了個賊人,他四處縱火,搞得人心惶惶,有些地方的房子被燒了,有些地方地里的莊稼被燒了,消息傳到昭陵,那些個民夫都開始憂心家里頭,所以集體鬧了起來,朝廷就將他們提前放了回去。”
“這是個好法子,如果現在這些民夫也鬧起來,說不準朝廷就會放他們回去,可讓三萬多人集體鬧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想讓他們同心協力,也得用點手段。”
話音一停,李承乾拿起腳下的水囊,連著喝了幾大口后,才接著說道。
“今年這些民夫,都是從銀州征發的,你說,如果去年那放火的賊人,今年再在銀州各地作亂,再攪得人心惶惶,會不會讓這些民夫鬧起來。”
楊三刀下意識的點點頭。
轉瞬間。
卻又察覺到了不對。
長篇大論兜了這么一圈子,莫不成是想……
楊三刀臉色變變,試探的道:“殿下的意思,是想讓我當那縱火的賊人。”
魚竿又動了。
李承乾立馬抬桿。
魚鉤上的蚯蚓沒了,一條貪吃的鯉魚,正瘋狂甩動著身子。
李承乾將竿收回,抓住掙扎的鯉魚,從它嘴中取出彎鉤,然后又放回了水中。
用水洗了洗手,去掉魚腥味后,李承乾淡淡道:“不能說是賊人,雖然行事有些不妥,但也都是為了他們能早早回家不是。”
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剛剛升起的那抹好感立馬消散。
果然。
這些出身高貴的人。
都他娘的一個德行。
干的明明都是喪天良的事。
嘴上卻還非要說著為你好。
楊三刀氣極反笑。
“這種事,在下做不來,告辭。”
話音落地,轉身就欲走。
不遠處。
暗中的程良駿,猛然拉開手中的弓,鋒利的三角箭頭,直對準了楊三刀。
一步。
只要再走出一步。
這只奪命箭就將射出。
李承乾行事謹慎。
他不是跟誰都能打開天窗說亮話的。
能毫不隱瞞的跟楊三刀說想讓他做什么,那自然是也留有后手的。
楊三刀答應,最好不過。
如果不答應,那只能說聲可惜。
左腳邁出,右腳抬起,程良駿屏住呼吸,雖然心中頗為不忍,可只要楊三刀落下右腳,程良駿就將松開弓弦。
關鍵時刻。
李承乾開口,“就一次,不是萬般無奈,我也不愿如此行事,這種事情,我只讓你做一次,你有俠義心腸,我很欣賞,可是,就算不為自個考量,也該為跟你一同來長安的那些人考慮吧。”
楊三刀腳步一滯。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