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我說嘛,那房二哪來這么好的運氣,姓蕭的那賤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算計咱們,四郎,你最有主意,你說,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崔志玉冷冷道:“當然是先把錢拿回來了。”
“怎么才能把錢拿回來?”
“咱們一起,上門去問那姓蕭的要。”
有人沒信心道:“那姓蕭的怎么可能給呢。”
“他敢不給!”崔志玉一臉煞氣,“他要不給,咱們就自個拿。”
崔文杰打了個冷顫,他是看出來了,這位族兄是直接奔著搶錢去的。
“四……四哥,那姓蕭的,好像背后也大有來頭,聽說那馬場是跟工部有什么關系,好似還牽連到著皇上…”崔文杰遲疑的道:“這…這要是鬧大了,最后一旦追究起來,那咱們,恐怕……恐怕也沒好果子吃。”
聽到這話,紈绔們也都是一臉顧慮。
崔志玉大手一揮,頗有聲勢的道:“什么工部皇上的,那是以訛傳訛,我都打聽清楚了,你們知道西市那條水泥路吧。”
紈绔們齊齊點了點頭。
崔志玉接著說道:“那水泥,是工部一個匠人發明的,既能像灰漿一樣用來砌墻,又能夠用來鋪路。”
“他獻上去后,陛下就讓工部,用這水泥鋪條路蓋間房,先做個實驗看看效果如何。”
“所以西市才鋪了那條路,常樂馬場那時候剛好要動工,閻立德就和那姓蕭的合作,工部給他供應水泥,他用水泥來砌墻,以此驗證效果。”
“那姓蕭的壓根就沒什么來頭,不過就是扯虎皮拉大旗,借著工部的名頭來給他壯聲勢。”
紈绔們臉上的顧慮漸漸消散,轉而露出了怒容來。
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的商人,在他們這些人的面前,那就跟個臭蟲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能踩死他。
“他娘的,反了天了。”崔文杰咬牙切齒,“一個小小的賤商,都敢算計起咱們來了,今兒要是不好好教訓他一通,要是不把這口惡氣給出了,以后這長安城里頭的人,豈不是都不把咱們放在眼里了,都敢騎在咱們的頭上拉屎撒尿了。”
“說的對,四郎,咱們這就走,一個賤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算計咱們,今兒要不把他家給拆了,咱們的面子往哪放。”
紈绔們一個接一個的喊鬧了起來。
崔志玉心中冷笑。
姓蕭的,等著吧,不把你扒皮抽筋,你不知馬王爺有幾個眼。
當即,崔志玉領著紈绔們,還有他們的隨從護衛,浩浩蕩蕩的向著升平坊殺去。
永興坊緊鄰著皇城,就在東宮的邊上,住在這一畝三分地里的,那都是真真正正在大唐舉足輕重的人物。
吁~
車夫勒緊韁繩,馬車穩穩當當的停下。
一身藍衣的杜愛同從車廂中鉆出。
他的目光忍不住的望向東邊,神情有些復雜落寞。
就在不遠處,有一座宅子,這宅子大門緊閉著,門前鋪了厚厚一層灰,左右立著兩頭白玉石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