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駿和林七先后離開昭陵。
日落時分,楊三刀悄悄來到昭國坊,程良駿跟他一番低語,隨即,只見的楊三刀的眼中,露出六分兇狠三分欣喜,剩下的一分則為暢快。
等回到升平坊,杜愛同將楊三刀叫到自己屋,問道:“如何,殿下怎么吩咐的?”
“殿下說,除掉他。”
“怎么除掉他?”
“伏殺!”
楊三刀壓著嗓子道:“明日我先跟著他,看看他出門都帶多少人,又經常去些什么地方,然后咱們再好好籌劃。”
杜愛同心一驚:“這……這能行嗎?”
“殿下說了,行不行的先試一試,能直接殺了最好,那崔志玉作惡多端,想他死的人不少,這樣沒人會懷疑到咱們的頭上,要是沒得手的話,殿下還有其他法子。”
說著,也許是想起了死去的那幾個兄弟,楊三刀又咬牙切齒道:“總之,這崔志玉,必須要死。”
“那……那你可小心些。”杜愛同囑咐道:“千萬別讓他發現了,不然,他肯定會提高警惕。”
楊三刀自信道:“放心,這種事,我熟的很。”
到了第二日,宵禁剛剛解除,楊三刀一番喬裝打扮,來到了崔府門外,他躲在暗中,兩眼直盯著闊氣的朱門。
從早晨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直到夕陽西下,馬上都快要宵禁了,那崔志玉卻是一直都沒出來。
楊三刀納悶的回去,見他神情不對,杜愛同緊張問道:“怎么,可是被他發現了?”
“不是。”楊三刀搖搖頭:“他今兒壓根沒出門。”
杜愛同松口氣,“那明日再去看看。”
楊三刀點了點頭,次日,還是一番喬裝,他早早的來到了崔家外頭候著。
昨天回去后,楊三刀琢磨,那崔志玉會不會從后門進出呢,雖然后門是專供下人通行的,但像這種無法無天的紈绔,應該不會去恪守大族的那些臭規矩。
于是,為了以防萬一,楊三刀今天多帶了一人,他們兩個分守正門和后門,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一個不注意,讓那崔志玉給溜了過去。
可饒是如此,今兒還是撲了個空,那崔志玉又沒出來,這可真是奇怪,楊三刀不信邪,接連又守了兩三日,結果還是沒有等來崔志玉。
他怎么突然不出來了呢?
楊三刀不明白。
杜愛同也不明白。
在長安城一眾紈绔中,崔志玉是出了名的成天到晚不著家。
怎么他們剛有伏殺的打算,這小子就躲在家里不出來了呢,是走漏了風聲嗎,還是這家伙能掐會算,預料到了什么。
想想,都是不可能,伏殺的事情,只有杜愛同和楊三刀,以及李承乾和程良駿知道,絕對不可能走漏風聲。
至于能掐會算,崔志玉要真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也不至于被坑那么多的錢了。
天不下雨,必有緣由,事出反常,必有妖邪,看來,崔志玉應該是出了什么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深居不出,伏殺自是不可能了,至于上門去殺,那純純是去送死。
像崔家這種大族,府里頭不知養了多少好手呢,別說楊三刀他們就十幾人,哪怕有百十號人,得手的幾率都不足零點一成。
想到不能親手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楊三刀十分的失望,同時,李承乾也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