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皺成一團,吳興財的臉,比苦瓜還要苦。
程良駿翻起個凳子,李承乾翹著腿坐下,邊拍打著袖間的灰塵,邊問道:“你來長安不久吧。”
“公子怎么知道?”
李承乾一笑,“你要是有分根基,也不至于被幾個地痞和衙役如此欺辱了。”
吳興財老臉一紅,又覺丟臉又覺氣憤。
李承乾接著道:“我猜,你盤這店的花費,應該也要比市價低個兩三成吧。”
吳興財先是一愣,隨后,突的咬起牙來。
怪不得他剛一上門打問,原先的那掌柜就熱情似火的說要將酒樓賣給他。
還扯什么鬼話,說他像某個老朋友,可以給個低于市價兩成的友情價,自個可真是傻,被人給算計了,還以為是撿了個便宜。
面色白一陣紅一陣,吳興財滿是懊惱。
看他的反應,李承乾就知沒猜錯,起身說道:“這店就兌給我朋友吧,肯定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話里頭盡是不容拒絕之意。
如果拂了這位崔公子的臉面,就算那些地痞不來了,恐怕這店也開不下去。
一聲無奈的嘆息,吳興財拱手問道:“不知公子愿意出多少錢?”
李承乾指向杜愛同,“非是我要買,具體的,你和我這朋友商議吧。”
吳興財又拱手道:“不知郎君尊名?”
“在下姓蕭。”
“蕭老板,您看我這酒樓?”
杜愛同琢磨了下,“一千二百兩。”
盤下這酒樓,再算上雇人收拾,前后花了差不多一千來兩銀子,這一倒手還能賺個幾十兩,倒是也不算虧。
吳興財露出了真摯的笑容,“好,既然蕭老板如此爽快,那在下也不磨嘰,就這么定了,明日咱們就去衙門交割過易。”
杜愛同掃了眼李承乾,得到示意后,輕輕點了點頭。
吁,林七拉了下韁繩,黝黑的馱馬停在酒樓門前,李承乾掃了一眼,對著杜愛同低聲吩咐兩句,旋即向著外頭去。
林七和程良駿,各坐一邊車轅,隨著車輪滾動起來,李承乾問向張如風,“怎么樣,工部怎么說?”
“殿下選的哪塊地是無主之地,工部答應的很爽快,說明日派個人與我一同去現場看看。”
李承乾笑著道:“好,明日你將我畫的圖紙,一同帶著去。”
提起圖紙,張如風憂慮的道:“殿下,工部會不會不愿意,畢竟實在是……”
話頭一停,突然笑著搖搖頭,“就是老夫都覺得有些太夸張了。”
李承乾看向外頭,一琢磨,張如風說的也有道理,他的規劃是有些太超前了,工部估計不會樂意,最好還是提前打個招呼,讓閻立德幫幫忙,不然恐怕要打不少麻煩。
“去順陽王府。”
林七一愣,側首看了眼程良駿,確定自個沒聽錯后,這才一甩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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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詩做的,字字珠璣自然流暢。”
“尤其是這兩句,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有大意境大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