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的公主們,甭管是李淵的女兒,還是李世民的女兒,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偷情的,亂倫的,造反的,李唐能被冠上個臟唐的名頭,這些金枝玉葉功不可沒。
平日里,兩三人聚在一起,就可鬧得雞飛狗跳,今日齊聚一堂,那更是快把屋頂都要掀了。
高陽和巴陵等人,吵的唾沫橫飛,爭的面紅耳赤,眼瞅著都快打起來了。
房遺愛躲在母親房中,悄悄的趴在窗跟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時刻緊瞄著外頭,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的心就猛的跳一下。
“兒啊,別怕。”房夫人咬牙切齒道:“娘已經讓人進宮,去跟韋貴妃通氣了,這些個潑婦,咱招惹不起,讓她們自家人來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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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紫蘭殿。
自打長孫皇后崩逝后,這三宮六院的大事小情,李世民就交給了韋貴妃來做主。
可以說,韋妃雖無皇后之名,但卻有著皇后之實。
前朝,理的是軍國大事,后朝,管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治家歷來比治國要麻煩的多。
執掌鳳柄十余年,跟宮中的同齡人比起來,韋貴妃要顯老不少。
坐在銅鏡前,看著眼角藏也藏不住的褶子,韋妃落寞的嘆口氣,“算了,不畫了。”
站在一側,手拿著面撲,正認真給韋妃擦粉的宮女,小心翼翼問道:“怎么了娘娘,可是奴婢那處沒做好?”
“和你沒關系,只是不想畫了,人老珠黃,臉上打再多的粉,也遮不住老氣。”韋妃說著摸摸臉,又苦笑一聲,“再說,打扮上給誰看啊。”
想到李世民已經大半年沒有過來了,韋妃苦笑之余又多了分落寞。
宮女安慰道:“娘娘可不老,您瞧瞧,您這肌膚嫩的都能擦出水,奴婢們私下里,可都羨慕的很呢。”
“你呀你。”韋妃笑著道:“我這宮里的人,就屬你嘴最巧,趕明給你找起婆家來了,一定得找個勢大的,不然,怕是降不住你。”
宮女嗔笑道:“奴婢可不想出宮,奴婢就想在娘娘身邊伺候著。”
正說笑著時,另一宮女進來,“娘娘,房夫人遣來了個仆婦,說有急事要向您稟告。”
韋妃柳眉微蹙,心中疑惑道:“讓她進來。”
宮女應聲出去,旋即,一三十余歲的風韻婦人,微微低著頭,邁著小步入殿。
“見過娘娘。”
等的婦人行完禮,韋妃好奇問道:“房夫人有什么事?”
“回娘娘,巴陵公主和新興公主等十余殿下,現在聚在我家府上,吵鬧著讓高陽殿下和我家二郎,把她們在馬場輸的錢還給她們,我家夫人被鬧的驚厥的舊疾都犯了,勞請娘娘快遣個人,去勸勸她們別鬧了。”
聽明事由,韋妃只覺頭疼,就巴陵新興她們那個脾氣,別說遣個人去了,怕是自個親自去,也勸說不動她們。
“你先回去吧。”韋妃說道:“讓房夫人別急,本宮這就去尋陛下。”
仆婦道了聲謝,作福離開。
韋妃短吁一聲,讓宮女將化到一半的妝補完,隨即便向著兩儀殿去,等到了地方,也不用通報,徑直走了進去。
“臣妾,參見陛下。”
李世民抬起頭,笑著問道:“你怎么來了?”
“陛下,巴陵和新興遂安她們,現在都在房家,吵著讓高陽和房遺愛,還她們在常樂馬場輸掉的錢,房夫人被鬧得都犯驚厥了。”
李世民臉一僵,氣的破口大罵,“一群不成器的東西,朕這張老臉,算是全丟在她們的手上了。”
韋妃小步過來,站到御座一側,輕撫著李世民肩頭,柔聲勸道:“陛下別動怒,趕明臣妾尋個時間,把她們都叫進宮來,好好的訓斥訓斥。”
氣不順的哼唧兩聲,李世民看向張阿難,“你親自去趟房家,讓這些不孝東西,別再丟人現眼了,趕緊都給朕滾回去,三月之內,都不準再出府,好好的給朕反省反省。”
張阿難領命,快馬加鞭來了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