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治又跪下,“瑞安,是兒臣殺得。”
李世民語氣平淡道:“為何要殺他?”
“他威脅兒臣,令兒臣將他從掖庭局撈出,不然,就將兒臣讓他找人去殺蕭云的事說出,兒臣一時糊涂,就讓人將他勒死,偽裝成自縊,兒臣有罪,請父皇處置。”
“就因為這?沒其他的了嗎?”
李治心頭一顫。
這話似是話里有話。
即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像是不知道。
李治平穩住心神,“沒有了。”
李世民暗自搖搖頭。
如果此時此刻。
李治能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那李世民還會真的覺得他是成熟了,能像個男人一樣擔得起責任了,可是,李治還是隱瞞了,他壓根沒有知錯改錯的心。
微不可察的嘆了一聲,李世民問道:“雉奴,你真的知錯了嗎?”
“兒臣確已知錯,任憑父皇處置。”
“起來吧。”
李治七上八下的站起。
李世民抿口茶,隨意道:“以后,還敢做這些事嗎?”
“兒臣絕不敢再犯!”
“嗯,回去吧。”
李治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眼李世民后,又低下頭,吞吞吐吐道:“父……父皇不處置,不處置孩兒嗎?”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朕以前也犯過不少錯,只要能知道改,能保證不再犯,那就沒什么。”
李治心頭一喜,渾身上下輕松不少,他斬釘截鐵的道:“父皇放心,兒臣日后絕對不敢再如此行事。”
李世民面無表情,“去吧,朕還有事。”
“兒臣告退。”
從兩儀殿出來,李治大呼吸一口,臉上笑意滿滿,此時此刻,只覺得天是那么的藍,只覺得空氣是那么的清新。
唉…
李世民突嘆口氣,情緒不高的道:“杜愛同可還做了什么?”
張阿難回道:“昨日自從離開崔家后,他一直在府中待著,并未再做別的。”
李世民一籌莫展道:“你說,該如何處置他。”
“奴婢不知。”
李世民有些頭疼,揉著眼睛道:“兄弟之間,為什么不能好好相處呢,嫡親血脈,真就比不上這個位子嗎?”
張阿難低著頭,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長吁短嘆一會,李世民又問道:“你說,高明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不等張阿難出聲,皇帝自問自答道:“他可是犯有謀逆之罪,如何能洗的清這污名,朕想來想去,也都想不出個好法子……”
皇帝絮絮叨叨的,張阿難往邊上挪了挪,老老實實當起了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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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云跟李泰有關的消息散出來后,朝中之人的嘴瞬時就閉的緊緊的。
如果他跟李泰無關,那他的話就很有可信度,因為一個商人,沒理由會瞎污蔑東宮。
可他跟李泰有關,那就不一樣了,誰知道這是不是李泰在背后指使,企圖往東宮身上潑臟水呢,有了利益關系,那這蕭云的話就不能信了。
朝中歸于平靜,坊間雖還流言四起,但小民們的嘴,無什么要緊的,議論上幾天也就不議論了。
這場流言之危,李治算是安然度過了。
李泰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