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寒氣,自李治毛孔中滲出,令人不寒而栗。
王福屏住呼吸,一聲不敢出的,站在一旁,他想要當個透明人,但李治卻不打算放過他。
“王福!”
冷冰冰的話,令人瞬起一身雞皮疙瘩,王福硬著頭皮回道:“奴婢在。”
李治眼神如刀的看來,“孤讓你盯緊了李承乾和李泰,你是怎么辦事的,那個蠢貨,歷來只知附庸風雅,他哪有什么改進印刷術和造紙術的手段,這必然是李承乾搞的鬼。”
“本以為,他蹲在府中造紙,只是無聊下的荒唐之舉,現在看來,卻是早有預謀,從他給父皇獻那三本書開始,就在為今天所鋪墊,和這蠢貨一起造紙的那工匠,也必然是李承乾安排的。”
“你不是說,聯系上瑞安之前安插在他身邊的那人了嗎,為何一點點的風聲都沒有。”
王福不敢多言,當即跪下道:“奴婢無能,殿下息怒。”
李治出乎意料的沒有發飆,只是冷冷道:“孤是想讓你成為下一個瑞安的,你可別辜負了孤對你的看重,下次,這兩人要是突然間又使出什么手段來,可別怪孤不輕饒你。”
“諾,奴婢定不辜負殿下期望。”
李治不再說什么,轉而又沉思起來,王福就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過了,突聽的李治問道:“明天講課的,是許敬宗吧。”
王福回了聲是,李治又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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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六刻。
臨近十月,天氣轉涼,尤其是早晚,更是有了寒意。
長孫無忌披著狐皮大氅,在管家的攙扶下從車中下來。
正是上值的時候,朱雀門外不少官員,看到長孫無忌,他們紛紛躬身行禮,而長孫無忌,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沿著甬道往尚書省去,長孫無忌走在前頭,也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他步伐較為緩慢,身后跟著一大堆各色官服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年輕力壯走的快的人,但是,一直到尚書省前,都無人越過長孫無忌,走到他前頭去。
到了公房,文吏早就備好了茶水點心,這茶水不溫不涼,正是舒口的時候。
長孫無忌解下大氅,盤腿坐到矮幾后,剛端起茶喝了一口,褚遂良步履匆匆進來。
“相爺。”
“登善,一大早的,你怎么來了?”
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褚遂良兩步過來,“相爺,陛下重新封順陽王為魏王的事,您可知道了。”
這么大的事,長孫無忌自是知道,昨日黃昏,召令剛剛下達不久,就有人通知他了。
“相爺,您說陛下是何意,隨著消息傳開,現在不少人都在議論,有些人私下說,這是對太子有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