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不對勁。
呂梁沉著眉頭,沖著屋內喊道:“二娘,二娘……”
兩息,三息,沒有回應。
呂梁更覺不對,拿起墻根下的扁擔,輕手輕腳的,向著正屋摸去。
屋門緊閉著,呂梁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先聽了聽,里頭沒個什么聲響。
深呼吸兩下,呂梁伸手,將門猛的推開,一抹紅霞照進屋內,只見的,正對門的方桌旁,大刀闊斧的坐著一人,這人的手邊,還立著一柄長劍。
呂梁眼皮一跳,既吃驚又警惕,暗自握緊手中的扁擔,聲音發顫著道:“程護衛,你怎的來了?”
程良駿抬眸看來,眼神之中的冷漠,令人直覺窒息。
只是對視一眼,呂梁就覺得心像是要跳出來似的,他下意識低下了頭。
注視須臾,程良駿語氣冰冷道:“呂大人,殿下來讓我問問你,科考的事情,緣何會鬧得滿城風雨,此事,只有殿下、高德陽,還有你知曉,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呂梁如臨冰窖,顫顫巍巍道:“程……程護衛,這……這事,不……不是我泄露出去的,我……我可對天起誓。”
程良駿似是還不信,陡然起身提起劍,向前一步,厲聲道:“當真不是你?”
這一嗓子,驚的呂梁魂都出去了三分,他嚇的兩腿一顫,情不自禁的跪下,牙關顫動道:“程…程……程護衛,當真不是我,這種事情,可……可是要掉腦袋的,我……我就是再糊涂,也知道其中利害,怎會……怎會說出去呢。”
程良駿沉著臉,步伐有力的走來。
呂梁后背已然濕透。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也許,程良駿會一劍割開他的喉嚨。
經脈血液停止流通,身子像木頭般僵硬。
呂梁的肩頭,顫著,豆大的汗水,順著下顎滴滴答答落下。
程良駿行至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一眼,而后伸出手,將呂梁給強拽起來,只不過,此時,呂梁兩腿就跟面條似的,早已嚇得站都站不住,程良駿只好扶著他到椅子前坐下。
“呂大人,這是殿下給你的信。”
程良駿將信封放到桌上。
呂梁顫抖的將信拆開。
看完之后,他即有些心安,又有些不安道:“這……離開長安,我……我能去哪?”
程良駿淡淡道:“天大地大,呂大人還怕沒去處嗎?”
“殿下這也是為了呂大人考慮,現在各種流言傳個不停,一旦朝廷徹查此事,呂大人又還能安穩幾日,不如趁著現在,抓緊離開長安。”
呂梁喉頭滾動個不停。
離開長安,以后只能是隱姓埋名,如果朝廷再下令通緝,那更是要東躲西藏的。
跟老鼠一樣過日子,活著跟死了有何區別,還不如留在長安,博上一博,說不準,朝廷并不會深究這件事,早晨那些書生,不就是被皇帝下旨趕走了嗎?
一番權衡后,呂梁鼓足勇氣道:“程護衛,我覺得……”
鐺~
話沒說完,眼前一抹白光閃過。
看著拔出了一寸的劍,呂梁識趣的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程護衛,我這就收拾東西,明日一早便離開長安。”
又是一聲鐺,呂梁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問道:“不知,內人何在?”
程良駿沒回答,只是斜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