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琪,鄂國公身子如何,我回來幾年,卻也不好去拜見他,昨日朝會上遠遠一瞥,國公卻也是老了許多啊。”
“好著呢,好的很呢,龍精虎壯吃嘛嘛香,俺不在這幾年,還給俺添了幾個弟弟呢。”尉遲寶琪不滿的撇撇嘴,說著,又嘟囔道,“俺在慶州吃苦受累,他可倒真會享受。”
李承乾笑笑,“你走之后,鄂國公也是深居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他人幾乎無來往,家中無他事,尋些床第之樂,也是可理解,他心里很在意你的,莫覺得被冷落。”
尉遲寶琪樂呵呵道:“殿下說的是,俺聽殿下的。”
程良駿突的一聲冷笑。
尉遲寶琪面露尷尬。
李承乾不快道:“你怎得回事?”
“殿下,他不忠不義!”
尉遲寶琪又低下了頭。
李承乾怒了,喝道:“住口!”
程良駿憋紅了臉,“殿下,他貞觀二年進宮,十五年,您對他恩寵有加了十五年,到頭來,要用人的時候,他卻是躲在了家里頭置身事外,就是養條狗都知道看家護主,他……他簡直狼心狗肺。”
“我讓你住口!”李承乾一拍桌子,滿臉通紅,也像是動了真怒,“出去,給我滾出去!”
程良駿瞪了眼尉遲寶琪,大步向著外頭去,等站到門口,通紅的臉肉眼可見的放緩,看著沒那般激動了。
李承乾喘著粗氣,一臉氣惱。
尉遲寶琪又耷拉下腦袋,羞愧之心大起,再跪下道:“殿下,我辜負了您。”
李承乾擠出分笑容,“這說的什么話,別管他,起來。”
說著伸手將人拉起,親自給倒杯茶,又問道:“回來了,有何打算?”
尉遲寶琪悶聲道:“我爹說,以后老老實實待著,什么都不要做。”
“七尺男兒,怎能久閑無事,你一身的武藝,荒廢了,暴殄天物。”
尉遲寶琪雖然五大三粗,說話也是直來直往,但并不是一分心眼都沒有,聽的這話,當即試探的道:“殿下想讓我做什么?”
李承乾笑笑,正要說什么時,門咯吱一聲響,李德謇如剛剛的尉遲寶琪一樣,局促又羞煞的低頭進來。
“德謇,參見殿下。”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李德謇如李靖般,多有韜略,他家在軍中的影響力,也要比尉遲家大些,所以,對他,要比對尉遲寶琪看重些。
李承乾起身,過去握住他的手,笑著將剛跟尉遲寶琪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有著十余年的感情基礎在,簡簡單單幾句話,生分感便消除。
到桌邊坐下,李德謇直接道:“殿下,陛下剛剛下旨,讓我入千牛衛,任千牛備身。”
尉遲寶琪一愣,李承乾也是如此。
不過,轉瞬間,便笑著道:“好事啊,你家學深厚,衛公百戰不敗揚名天下,父皇今對你重用,你可要好好盡忠,來,以茶代酒,咱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