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精在說話的同時,身形膨脹了些許,細長的草條化作了一柄柄倒勾,于月色下顯得異常鋒利。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當著老子的面,敢附身我家白子!”
“顧先生,且讓我去會會他!”
“你給我掠陣!”
說時遲那時快,草精根部一甩,整株草都飛了起來。
結果還沒飛到半人高,就被顧寧安給抓到了手中:“等等,附在時雨身上的,非鬼祟精怪......”
草精道:“那是什么?”
“容我看看。”顧寧安壓了壓手,就把草精松開。
不遠處,時雨轉動車盤,陶泥在他的手中不斷變換成各種形狀后,又是化作了一樽陶瓶狀。
待他將陶瓶的形狀拉出后,便又是取來一簇干柴,點燃之后,小心翼翼的圍繞著尚極軟陶瓶,用焰尖燎烤了一番。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這般燎烤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那擺在車盤上的陶瓶也顯得沒有那么濕潤了,其外表看上去也硬了不少。
拿起刻刀,將瓶周修刻圓潤后,時雨便于瓶身上篆刻起來。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云龍的輪廓逐漸在陶瓶上顯現。
顧寧安和草精來到了時雨身后,靜看其雕出了什么。
只見,那瓶身之上龍頭高昂,須發飛揚,龍眼炯炯有神,似乎正穿透時空的界限,與天上的明月遙相呼應;龍身蜿蜒,云霧繚繞,時而隱匿于云霧之中,時而破云而出,展現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勢。
每一片鱗甲,每一縷云霧,都被他以細膩的刀工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一條神龍正欲破瓶而出,翱翔于九天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的最后一刀落下,時雨輕輕起身后退幾步,凝視著自己的陶瓶。
月光下的云龍圖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又超脫其外,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云龍翱翔,栩栩如生,難怪能被所謂貴人給看上。”顧寧安剛一說完,這邊草精就是接話道:“顧先生,這附在時雨身上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這云龍煙青瓷,只有董婆婆所說的蔡家小子能做出來,那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死了?”
顧寧安頓了頓道:“暫不可下定論......因為,這看似是鬼怪附身,其實則是魘在搞鬼。”
草精疑惑道:“魘?”
“嗯。”顧寧安頷首道:“其無意識無靈,便只會重復生前所做之事,無陰氣,無怨力,傷不得人。”
“換句話說,此魘跟執念很接近,但又有些不同之處。”
“總而言之,時雨如今所做的,便是那蔡凌住在這時每晚所做之事。”
草精抬頭看了看月亮,驚嘆道:“亥時至寅時一刻,皆在做這瓶子!不會日日如此吧?”
顧寧安應道:“若非日日如此,恐怕難以在走后,還能留下這魘來。”
草精感嘆道:“有如此毅力者,草爺我佩服啊!”
哐啷!
時雨一個轉身,朝著院門走去的時候,撞倒了板凳。
草精剛要問是不是該弄醒他,顧寧安便是招手道:“走吧,看看他要去做什么......”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