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繚繞,泠河河面上霧蒙蒙的,或有船只行過,亦只可見其模糊的輪廓。
嘩啦~嘭!
一條鯉魚高高躍起,弓著身子在水面上停滯片刻,又嘭的一聲落入水中,濺起的波紋如一個個小花環蕩漾開來。
許是到時候了,許是聽見了這不輕不響的魚落聲,昨夜子時三刻方才入睡的顧寧安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顧寧安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便是自語道:“辰時未至,這猴兒酒倒真是一點兒不上頭,全無任何后遺癥......若是萬年醇喝那么多,恐怕今兒個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自覺沒了困意,顧寧安坐起身來,洗漱更衣后,便是行至院中。
“啾~”
麻雀立于二樓書房的圍欄之上,朝著顧寧安輕喚了一聲。
“早啊麻雀。”打招呼的空隙,顧寧安發現麻雀的嘴角殘留著一些果汁樣的痕跡,便是不由得笑道:“你去外頭找果子吃了?”
麻雀微微頷首:“啾啾~”
“早起的鳥兒有果吃。”顧寧安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便又問道:“我打算去隔壁吃個豆花,你去嗎?”
麻雀搖搖頭,用翅膀撫了撫腹部,打了個飽嗝:“嗝~”
“哈哈~”顧寧安輕笑一聲:“你這是吃了多少果子,那我便先去了。”
麻雀頷首:“啾啾~”
出了門后,顧寧安朝著左鄰而去,只不過走了十來步,便是到了一家名為“范式豆腐”的鋪子面前。
這鋪子是由宅院改建而成,大致是前頭是店鋪,在往后就是店家居住的地方。
鋪子中地界不大,幾乎全都擺滿了各式盛放豆腐,或是只坐豆腐的器具。
一口石灶之前,著一襲素衣,將袖子卷至臂彎,露出如青玉般手臂的妙齡少女正時不時的掀開鍋蓋查看著。
【范氏有女,名青玉,揚州女子溫柔共十斗,其獨占七斗......】
老版道途之中,對于范青玉的描述,簡單概括為二字,那便是——溫柔。
只不過,這位姑娘在老版道途中最后的境遇似乎不太好......
“范姑娘,要三碗豆花,一碗甜,一碗辣,一碗咸。”
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有些嚇著專心查看豆腐的范青玉,她小聲“哎”了一聲,便抬起頭來,用極為軟糯的聲音回應道:“先生要在這兒吃嗎?”
顧寧安看了看四周,發現了靠在墻角,還沒挪到店鋪前頭的桌椅,便是邊自己去搬來,邊應道:“就在這吃吧。”
“先生,放著我來便是。”范青玉看顧寧安自已動手,趕忙就走出了鋪子要幫忙。
顧寧安放下桌子之后,那范青玉也將椅子給他搬到了身后:“先生您坐。”
“多謝。”
“先生客氣,我這就跟您弄豆花去。”
“有勞了,勞煩姑娘再給我一碗豆漿。”
“要加些糖嗎?”
“不加了。”
“好,先生稍等片刻。”
短暫交流過后,范青玉便邁著小碎步,緊著去準備顧寧安所點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