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草精努努嘴道:“說句實在話,我感覺再這么下去,范姑娘很有可能就喜歡上那個阿油了……”
“到最后即使揭穿了阿油的真面目,范姑娘會不會得知真相后無法接受啊……”
“這姑娘人挺好的,若是情竇初開就遇到這般渣滓,怕是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聞言,顧寧安笑著搖了搖頭:“人的一生有大大小小的劫,這西域人就是范姑娘的劫,我們來阻止最壞的結果發生,但也不能避免或者說不要避免所有的劫出現……”
“此劫不自渡,日后劫自生,旁人相助插手得太過徹底總會埋下些隱患,就如時雨我們都不可能永遠陪著他,更遑論范姑娘了……”
聽到這話,草精和余奈何皆是陷入了沉默。
半晌,草精便是頷首道:“先生說得有道理,這范姑娘太單純了,讓這個阿油磨礪磨礪也是好事,這樣日后再遇上這樣的人,就能輕易抵抗了……”
“嗯。”顧寧安笑道:“不過你還是要注意,別讓西域人傷到范家人。”
草精抱拳:“先生放心,有我草兒神在,區區一個西域阿油,定然傷不到范家人半根毫毛!”
“噗赫~”
余奈何忍不住笑出聲:“阿綠,顧先生給你畫得這副身子,真是叫你給糟蹋了。”
草精:……
“余女俠,你不該嘲笑我,我可是在做善事,這是積功德的……”草精頓了頓道:“你剛才這一笑,可要把自己功德給笑沒了。”
“沒事~哈哈哈~”余奈何笑得更歡:“索命門道的,本就沒什么功德可積……”
草精一歪頭,額間輕皺:“倒也是……”
許是太久沒這么聚在一起的緣故,三人說說笑笑聊了很多,草精也不止一次提起問余奈何一整天都干什么去了。
每次不是被余奈何打哈哈糊弄過去,就是被應上一句“女人家的事情你少管!”
扯天扯地扯了小半個時辰,笑得臉頰發僵的余奈何看向顧寧安,好奇問道:“顧先生,你老說上輩子上輩子,你是真的記得上輩子的事情嗎?”
“還是你會相面門道的本事,能掐會算,才將這些未發生的事情算出來的?”
“怎么說呢……”
顧寧安頓了頓道:“上輩子是有的吧,有些事情被記了下來,所以我能知道,但有些事情沒有被記錄下來,或者說記得并不完全,所以一些事情我也不清楚。”
“噢~~”余奈何拖長了語調,打趣似得問道:“那顧先生的上輩子,可曾見過我?”
一旁,草精“嬌軀一震”,眼神放光的看向了顧寧安。
妙啊!妙啊!
半夜不睡覺,果然能看到大白天看不到的“好事!”
顧寧安沉默了片刻,盯著余奈何看了一陣后,給出餓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應:“或許有,或許沒有……”
什么就或許有,或許沒有了……
不想說就不說唄……
余奈何被看得有些心緊,下意識的講臉頰的發絲捋到耳后:“噢~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你們也早些歇息。”
“還有阿綠,你趕緊回去,別讓那西域人趁著你不在害了范姑娘……”
一場夜聊在余奈何的話題中終結,余奈何同草精相繼離開了顧寧安的廂房。
而在眾人離去后,顧寧安卻并未睡下,而是朝著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是走到了露臺上。
明月倒映在河面上,較為靠近露臺欄桿的位置,當顧寧安的身形出現在欄桿一側后,他的身影亦是被映照到了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