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五大莊南邊的主干道上,來自衢州的數十騎呈半圓狀散開,簇著二百個莊民一路向南而去。
為首將領揉著昏脹的腦袋,咒罵道:“昨兒個喝得酒也太他娘的上頭了!”
“老子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斷片的……”
聞聽此言,不遠處的副將雙腿一夾,身下的駿馬猛的一加速趕超到了為首將領的身旁:“袁將軍,喝點醒酒茶,我早上特意找了莊子里的莊民煮的。”
“嗯。”接過副將遞過來的水囊猛灌了幾口,為首將領頓感舒坦多了:“巴副將,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都是咱應該做的。”副將“嘿嘿”一笑,問道:“袁將軍,要不咱給您搭個板車,反正這莊民們徒步也慢得緊,您在板車上躺著指揮咱不就是了?”
“這樣不太好吧?”嘴上是那么說,但為首將領卻是已然勒停胯下戰馬。
“有什么不好的。”說著,巴副將就是翻身下馬,讓眾騎停下的同時,就是拍了拍腰間的儲物法器,弄出一個鋪設了軟墊,搭了個雨棚的車板。
將車板同自己的戰馬連接到一起后,他就是朝著袁將軍做了個請的手勢。
后者對對方這般態度很是滿意,便是大笑著下馬,經過對方身側后,還不忘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上幾句”好好干,前途無量”之類的話后,方才舒舒服服的躺到了柔軟的車板之上。
見此情形,其余兵士也只得暗自感嘆:要不怎么說對方能當副將呢……
原本若是一眾州城的官兵騎馬,五大莊的百姓徒步的話,后者一定會被不同的催促趕著前行。
如今為首的袁將軍睡在了馬車上,那隊伍行進的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
這也算是變相讓莊民們少遭了些罪。
行進的速度慢了,那原本預計兩日抵達的路程也就被延伸到了三日。
第二日夜里,眾人在一處矮坡之下生火休整,打算等天亮了再趕路。
待到了后半夜,輪值的兵士都打起了哈欠。
恰好巴副將醒來,見著兵士們都困了,索性就讓所有的輪值之人全都去睡會,最后的一兩個時辰,就由他來守。
眾兵士原本是不敢的,但奈何對方堅持,他們看也沒多少時間了,就是跑去睡下了。
過了一會,待眾人睡熟了,巴副將就是小跑著來到了矮坡的背面,四下看了看后,壓低了聲音道:“草爺爺!他們都睡下了!”
“您快出來吧!”
此話一出,巴副將胸前的鎧甲中鉆出了一根尖銳的草條,草條指向了巴副將的眉心:“做得不錯。”
“有草爺爺指點,我哪兒敢做差了呀!”巴副將冷汗直流,吞了口唾沫道:“那接下來小的還要做什么?”
草精淡淡道:“現在,你有一條活路和一條死路,你想走那一條?”
“活路!活路!”巴副將忙不迭的說道:“小的要是想死,那也不會配合草爺爺您那么久啊!”
“好!”草精笑道:“現在那些睡著的兵士已然昏死了過去,你用你的刀去殺了他們。”
“殺完之后,回到城中去,就說半路遇到了輪回教妖人追殺,只有你跑掉了。”
“呃…這…”巴副將猶豫了片刻道:“草爺爺,這樣不對啊,袁將軍的本事比我高,職位也比我高,要跑也是他跑了,不可能是我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