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敲門,曼奇尼腳步匆匆地走進了法切蒂的辦公室,他行禮之后說道:“會長,剛才小少爺帶著他的私人秘書出城了。”
一臉冷峻模樣的法切蒂面不改色地問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曼奇尼回答道:“他們往東南方去了。”
“東南方,那里是佛羅倫薩城。”法切蒂說道,“不用管他們,另外他們今天的考勤算曠工。”
曼奇尼有點猶豫地問道:“會長,真的要算曠工嗎?”
“算!”法切蒂嚴肅地說道,“梅阿查既然接受了這個職務,那么就要按著商會的規律來。”
曼奇尼見法切蒂說得堅決,便熄了為昨天剛上任的副會長求情的心思。
一輛比較普通的馬車在泥土路上疾馳著,車廂里的兩人正大眼瞪小眼。
按一般的節奏,認識了這么多年后,猹某人應該把阿爾托莉雅給收進后宮里,哪怕目前還不能用,那也得先收藏好蓋個章。而兩人單獨在馬車里的時候,往往會做一些讀者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但是,此時,馬車里的兩個人卻在干著一件讓很多人極為不爽,甚至是很讓人氣憤的事情。
“看來要打一頓才行。”
“唉……附議。”
“你太慣著她了。”
“不,是你平時管得太嚴以至于她有了逆反心理。”
他們兩人的手上都拿著薄薄的羊皮紙,這是將羊皮紙反復用藥劑清洗并打磨掉上面字跡以便重復使用的結果。
像月考試卷、作業本這些不用長久保存的內容,用二手甚至幾手的羊皮紙就夠了,不可能用昂貴的新羊皮紙。
查爾斯把莫德蕾德直接從教學樓下接來,莫德蕾德的書包就一直放在他的儲物戒指里面。
趁著這個時候,阿爾托莉雅以家長身份檢查莫德蕾德的作業。
查爾斯一開始是拒絕的,但無奈阿爾托莉雅有權這么做。
接著查爾斯是不想同流合污的,結果莫德蕾德那分數慘無忍睹的月考試卷就被翻出來了,這下子他也坐不住了。
看著這試卷里的內容查爾斯也是很頭疼,這些試卷都是主觀題,但是莫德蕾德的回答很是簡陋,很多顯而易見的知識點都沒寫上去,而且從字跡上看得出她答題時心不在焉的。
“她的態度有問題。”查爾斯說道,“這要和她好好的談談了。”
阿爾托莉雅嚴肅地點了點頭,她在書包里翻出了一本課堂筆記,然后隨手翻了翻。
結果是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阿爾托莉雅頭上的呆毛頓時直了,甚至把她頭上戴著的淺藍色遮陽帽給頂了起來。
“你自己看看吧。”阿爾托莉雅殺氣騰騰地把筆記本翻開后遞給了查爾斯。
查爾斯接過來之后掃了兩眼,頓時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把筆記本塞回了書包里,假裝沒看到里面莫德蕾德寫的把老媽找個人給嫁了的計劃書。
但那份離家出走的計劃書他不能當做沒看見,莫德蕾德計劃著哪天存夠錢了就悄悄跟著某個商隊跑路,然后到麥加登伯爵領那里躲起來。
最后查爾斯只能一聲嘆息,他說道:“要不這樣,我們先看看莫德蕾德和羅珊娜老夫人的關系怎么樣,如果關系很好的話就讓老夫人管教一下她。”
“從法切蒂和梅阿查那里就可以看得出,羅珊娜老夫人的手段還是不錯的,她在這方面的經驗完勝于我們啊。”
阿爾托莉雅無奈地點了點頭,事實證明她管教別人家的熊孩子還行,但是養育自家的孩子就不成了。
她神情低落地將莫德蕾德書包里的東西都恢復原來的位置,看不出這書包被打開過,最后讓查爾斯收好。
這時馬車先是上坡,然后很快又變成了下坡。
這時阿爾托莉雅解除了車廂里的隔音魔法,對車夫說道:“在橋邊停下吧。”
這輛馬車是米蘭城里租來的城際公共馬車,車夫見他們半路停了臉色不太好,不過查爾斯在給了他跑到佛羅倫薩的足額車費后他的臉色就多云轉晴了,他將馬車駛向佛羅倫薩,準備在那里接返程的客人。
一陣微風拂過,清涼的水氣讓炎夏之中的查爾斯感到一分舒坦。
他們下車的地方是一條小河旁邊,三十多米寬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站在河邊可以看到水底的水草,游動的肥魚,還有藏在水草里的蝦和蟹。
小河上跨著一條石拱橋,一支滿載著箱子的船隊正駛在河中,朝著米蘭城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