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幫卷柏治療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問題,從傷痕的間距來看,這姑娘身上的抓傷來自于三匹不同的狼的爪子。
后來他在蝙蝠洞那邊估算了吸血蝙蝠的數量,又按卷柏傷口發炎和愈合的層度推測了受傷的時間,以及綜合從天坑返回鎮子一路上的見聞,得出的結論是那塊地方的魔獸被吸血蝙蝠折騰得很少了,那些魔獸不是跑了就是被吸得身體虛弱,很難對經過長期鍛煉的卷柏造成那么嚴重的傷害。
那么就有一種可能,就是卷柏身上的傷是馴獸師所指揮的狼所造成的。走了人類在,這些魔獸可以不被吸血蝙蝠襲擊。
再回想起當時檢查卷柏身體時的情況,這姑娘的皮膚挺好,不像是經常經歷風吹日曬雨淋的模樣,而且發育得不像是經常挨餓的樣子。
有了這些不正常的信息,所以查爾斯推翻了此前卷柏是從小靠冒險者工會討生活的推測,這姑娘很可能是哪家經常玩冒險者游戲的小姐,她在最近出行的時候被人追殺了。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背后可能是一場諸如繼承人位置爭奪之類的陰謀。
紫巴接過了身份卡后看了一眼,然后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查爾斯眉頭一皺,問道:“怎么,她是你們的獵物?”
紫巴點了點頭,說道:“半個月前有客人來我這里下了單子刺殺這個人,只是多日前的行動沒有成功,最后讓她跑了。”
查爾斯撇了撇嘴,說道:“原來如此,她被狼之類的傷得很重,左邊肩膀差點被咬掉,身上的抓痕數不過來,最后又被吸血蝙蝠給盯上了,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頸動脈都被咬破了,沒救了。”
“呵呵,被兩只蝙蝠給盯上,算她倒霉了。”
紫巴認真地問道:“她真的死了?”
查爾斯點了點頭,“是啊,靈魂都消散了。”
“我拿了身份卡只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家人,然后報喪。”
紫巴又問道:“那她的尸體……”
查爾斯回答:“我把她帶到冒險者工會去了,讓工會的人好好照顧她。”
紫巴心里以為冒險者工會安葬了尸體,那就沒再問下去。
她對查爾斯的話沒有太多的懷疑,因為她派出的是一位養狼的馴獸師殺手,那受傷情況,特別是左肩被咬和殺手匯報的完全一致。
只是出于職業習慣,她再次問道:“您真的確認她已經死了?”
“我向靈魂與夢境之神發誓!”查爾斯舉起一邊手說道,“我在趕到的時候,她的靈魂已經消散了!”
然后靈夢的系統自動給他蓋了個說真話的章。
紫巴顯然松了一口氣,目標跑了生死未卜對組織來說就是失敗,客人是不會結款的。
她把身份卡還給了查爾斯,說道:“這位卷柏是西那家族的大小姐。”
查爾斯想了想,問道:“是那個醫術極為高超的西那家族?”
“是的。”紫巴回答道,“伊本·西那伯爵身體快不行了,他的兩位兒子……呵呵……”
查爾斯明白了,他沒有收起身份卡,而是放在桌面上,說:“這張卡片你們拿去交差吧。”
紫巴沒有拿起身份卡,而是說道:“閣下若是有空,能否幫忙將它送到西那家族?”
查爾斯想了想就答應下來了,這事不急,過陣子有空了,等他們家里有心理準備了自己再上門吧。
此事忙完了,他剛想走,就被紫巴一把摁在椅子上。
紫巴的力氣極大,椅子差點遭殃了。
她說道:“閣下來都來了……”
接著她打了個響指,更衣室的大門打開了,一群服務員走了進來,把查爾斯給扒了個精光,然后抬浴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