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視著霍真普洛茲老爺,這個人頭發金黃,但胡子是粽色的,最能讓人記住的是那個紅色的鼻頭,從氣質上看有點像是呼嘯山林的強盜。
“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霍真普洛茲老爺又問道。
他看得出這個查爾斯的身份肯定不凡,要是手下把哪個大家族的少爺給不小心抓來了,自己就要連夜提著木桶裝上家當跑回黑森林當強盜了。
查爾斯平靜地回答道:“我以前的身份不重要了。”
他想過了,現在自己身無分文,離開了這里和乞丐差不多,還不如留下來繼續打探消息和賺點本錢。
霍真普洛茲老爺松了一口氣,歷史他這么說了以后出事自己也沒問題了。
“把我的項鏈還給我。”查爾斯說道,“我為你工作三年。”
他那個世界縫隙修復器在剛被抓的時候就挨拿走了,必須要回來才行。
霍真普洛茲老爺突然笑出聲來,他冷冰冰地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奴隸,只要我不松口,你到死為止都是奴隸。”
查爾斯沒有像他想象中的發火,而是微笑著對他說:“在一些人面前,你的嘴巴絕對不可能說‘不’,不是嗎?”
“與其讓人順著那條項鏈找到我,到時候冒得我們兩個都不好過……”
“噢,不對,不好過的只有被臭罵一頓的我,因為那時候你已經沒有感覺了。”
霍真普洛茲老爺背后頓時冒出一股冷汗,顯然是被嚇到了。
奢侈品和精美首飾的流通圈子并不大,要找到源頭在那些作為主要消費者的貴族里問一圈就行。
以前還有位王子匿名跑到邊境從軍,最后一路立功回到帝都接受皇帝封賞時真實身份才曝光。
現在民間都有賭局,賭兩年一度的皇帝封賞里有幾個匿名的少爺。
角斗場也是進入軍隊的一條路徑,眼前這位要是也打這個主意不是不可能。
甚至,說不定他的哪個親戚今天就在看臺上的貴賓席里,看破沒說破而已。
霍真普洛茲老爺不敢繼續想下去了,他說道:“我可以把項鏈還給你,不過你的贖金要把它算在里面。”
查爾斯回答道:“可以。”
理論上奴隸可以給主人交一筆贖金給自己贖身,不過這也是理論而已,他們哪來的錢財,只有那些心地善良的奴隸主才會給奴隸留一點點余財。
不過角斗士又不一樣了,為了激勵他們讓表演更精彩,角斗場會給他們一部分分紅。
角斗士們拿到錢后有的用來醉生夢死,有的積攢起來為自己贖身,或者在被軍隊看上后拿去買些好點的裝備。
查爾斯看見霍真普洛茲老爺被自己給嚇唬住了,于是見好就收。
現在他手上的籌碼太少,接下來要做的是積累籌碼。
晚餐結束后查爾斯被帶到了角斗士的住處,身為萌新他沒去大通鋪,而是得到了一間單人的小房間。
只不過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堆睡覺用的稻草,還有住在這里的跳蚤、臭蟲和蚊子。
這時候查爾斯還不知道,原本自己也是要去大通鋪的,只是半路上霍真普洛茲老爺派人去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免得他被某些角斗士給那啥了。
霍真普洛茲老爺不是突然大發善心,他事后回想對查爾斯的話有了一些懷疑,畢竟項鏈也可以是偷來的。
最終,是仆人告訴他查爾斯所用的銀制餐具一件不少,才讓他確定這個人是某個大家族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