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嗎?”
法提斯立即回答:“以刀劍締造和平,殺盡惡人,建立一個沒有戰爭與沖突的太平世界。”
查爾斯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和你的目標是一樣的,但是手段不同。”
“惡人作惡的原因不同,有些人是被超出自身能力的欲望迷失了雙眼,有些人是為了生存,有些人是單純的傻逼,不同的惡人要不同對待。”
“我們開辟農田,推行合理的稅負,讓農夫不再被沉重的稅逼得逃離農田成為山賊與強盜。”
“我們推廣教育,讓人民學習法律與道德,讓他們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我們推行新的法律,建立司法機構、監察機構,打擊犯罪的人與官員,震懾那些有歹心的人。”
“我們改革政體,收回了貴族的很多權力,讓他們不再有能力組織軍隊,避免了大量無所謂的戰爭。”
“我們還準備改革官員錄用制度,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只要符合條件就能成為官員。”
“我不敢保證這些政策實施后會完全杜絕世上之惡,但我相信會比現在少很多很多。”
“這些事情有很多已經觸犯了很多貴族的利益,他們會憤怒,會反撲,會組成比今天還要強大的軍隊進攻我們。”
“我……不會就在這個世界很久了。”
“待我離去,就要看弟弟的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場難得的經歷,只要過了這一關,他就能帶領你們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我很看好你,你的學識,你的理想,都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他說完之后又拿起煙斗深深地吸了一口。
法提斯的心在短短的時間里大起大落一番,一開始在為自己的目標與大人相同而興奮。
他年紀不大,但很有主見,在麥加登大學期間為了自己的理想拋棄了原有的信仰,改投到教義與理想更貼近,行動也更現實的東方教。
只是接下來托孤一般的話讓他的心瞬間涼涼的,就在是剛下過雨的秋天。
“大人……”他緊張地問道,“您……是不是有病?”
查爾斯沒有生氣,而是故作深沉地說道:“病的不是我,是世界。”
他說得也沒錯,世界縫隙本來就是一個世界不健康的表現,原本的世界出現那么多通向其它世界的縫隙是很不正常的。
這話在法提斯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這個充滿了戰爭與暴力的世界確實是病了,但查爾斯大人不顧自身的健康,全身心地投入到醫治這個世界這一偉大的事業上,這是多年難得可貴的精神。
從這天開始,法提斯看向查爾斯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查爾斯還不知道這家伙為了紀念自己,后來給自己的兒子取名也叫查爾斯,他的心中做起了數學題。
已知了斯瓦迪亞軍離開的人數,又已知他們輜重車的體積與數量,那么可以計算出后續的補給隊什么時候到來,以及這時候他們所處的大概位置。
果然,與查爾斯預計的時間只差半天的時候,一支車隊抵達了阿美拉堡下方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