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地看著手中的銀行卡,知道剛剛的事情并非虛假,眼神之中的敬畏與狂熱之色卻越發濃烈。
“你的手段,還真是殘忍。”某個轎車之內,墟淵開車載著天策,準備返歸據點所在的彭城。
“這樣搬弄是非、給死人潑臟水,難道就不怕被發現嗎?”
天策則輕松一笑:“我用玨寶【再現之影】復刻場景,又讓七十三號議員取締原本的郝塵憶,更換臺詞和演出。”
“即便有心人去進行調查,也無法找尋到當初的真相。”
“那位局長呢?”墟淵問道,“他的臺詞,是你人工合成的不是嗎?”
“人們是不會關注配角的。”天策悠然自得,“他們只會將注意力放在郝塵憶的身上,配角的所有臺詞和演出,都是為了襯托主角而出現的。”
“即便有人察覺到局長的影像疑似偽造,可七十三號議員的所有演出都是實時播放,沒有任何摻假。”
“所以他們會自然為局長的異常找補……對吧。”墟淵跟著天策的思路念道,不由得冷笑一聲。
話雖如此,他眼中卻也閃過深深地忌憚。
他在戒獄多年,見到過的犯人無數,其中不乏有窮兇極惡之輩。
可這些罪犯們的‘惡’,比起天策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甚至天策身上隨便掉落的一根毛發,都散發著難以想象的‘惡’。
這種毫無心理負擔地去操控眾生、蔑視眾生的行為,充滿著獨屬于他的傲慢。
天策則繼續道:“民眾們根本也不會在意事件的真相,他們只是單純地用這種站隊的方式舒張自已可笑的‘正義感’,并享受著踐踏別人的快感罷了。”
“理中客會被羞辱,不站隊的人不會有存在感。”
“在當今這個社會風氣之下,無論什么事情,都必須要踩在正反兩極,通過站隊、立場來進行辯駁。”
“且雙方都只是單純地情緒輸出,會為自已所站隊的一方無限找補、并不遺余力地攻擊另一方。”
“求同存異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想要讓他們認錯更是難如登天。”
“即便事件反轉,為了不讓自已丟了面子,他們也會用各種牽強的理由讓自已繼續站隊。”
“捕風捉影、心理分析、邏輯連接……”
“我要做的,只不過給予他們一個立場,他們自會為了自已而為我沖鋒辯經。”
“事件結束后,最多不過三個月,一切都會迅速被他們遺忘,轉而撲向下一個熱點事件進行站隊,周而復始。”
“他們不會在意事件的結局、若是情況反轉或者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他們也會痛訴黑暗,開始大肆主張陰謀論來證明自已沒有錯。”
天策輕蔑一笑,看著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郝塵憶的所有交易賬戶,都已經被我篡改了交易記錄。”
“隨著人們的發掘,他身上的‘黑點’只會越來越多。”
“四大家族的這個行為,無異于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罷了。”
“那他們肯定也會立刻執行下一步行動吧。”墟淵冷冷道,“你想好要怎么應對了嗎?”
“啊,無妨。”天策輕笑一聲,優雅地翹起腿,“詭魔那家伙可不會坐視不管。”
“他自會考慮到所有的情況,先于我們開始行動的。”
“我也很好奇,面對這種情況,他會怎么做呢?”</p>